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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东海国主早有禁水令颁下,不许水族上岸。”季长青神情平淡,镇定自若道:“大不了长青往岸上一缩,闷头做个旱鸭子。”

杜若娘正欲回答,便有手下凑至耳畔低语数声。

她眼神霎那间明亮,锐利目光直勾勾向季长青看来:“你杀了夔牛子?”

季长青微微颔首。

“你是替我采海参才得罪夔雷海牛族,我本该为你担下。”

她原本张扬的面容却现阴霾,叹气道:“只是这祸事太大,我微薄之力,无法庇护你,夔雷海牛虽不会违犯禁令大举登岸,秘遣一二好手追杀也难有人察觉。”

季长青略微动容,轻声道:“多谢大姐挂怀,此事乃长青一人所为,自甘其险。”

“你有何打算,可要我助你前往其他郡暂避。”杜若娘不改忧色。

季长青道:“我打算由明月仙子引荐,拜章玄尘为师,托荫于章家。”

杜若娘略松口气,面庞又恢复明朗:“章玄尘亦杀过夔牛子,想必会对你见猎心喜。”

她旋即说道:“战姑娘已将你救回人奴的事告知于我,水妖不便靠近陆地,这些渔民皆是自愿前来接送人群。”

“诸位古道热肠,有劳了,初于淹沱岛上听闻巨鲨门参与贩卖同族给夔雷海牛,还颇为义愤,想来是误信海牛污蔑之语。”

知悉对方来意,季长青放下心来,但旋即他又想起贩奴一事,委婉试探道。

杜若娘面色不自然起来,随侍的众巨鲨门弟子也低垂下头。

她犹豫半晌,面庞涨红,终是难掩愤懑和羞愧,吞吞吐吐道:“此事属实,魏奎早与水族勾连,多次掳掠乡民贩至外海。”

季长青瞳孔一缩,怒上心头,沉声道:“杜副门主以为,此事可对?你既是门主夫人,为何不劝?”

杜若娘眼底黯然,摇头道:“我与魏奎关系复杂,不便多说。”

季长青旋即想起那夜杜若娘醉酒后口称要杀魏奎之事,闭口不再言。

辞别后,他返回队伍,便要协助渔民和水妖交接人奴。

“恩公,这些雷棘果是小老儿在岛上栽种的,临行前想赠与恩公。”

颤颤巍巍换乘到舢板上的老者忽然开口,冲季长青说道。

季长青循声望去,却见那老人正是淹沱岛上告知自己情报的老农。

“老伯,可有去处?”

他连忙接过,道了声谢,问起老人情况。

“老头子早没了家人,他们都死在淹沱岛上了,现在只想回黔鱼县,落叶归根咯。”

老者勉强一笑,故作轻松地说。

全家俱去,老者孑然一身拖着残躯,估计也只有再看一眼故乡这唯一的执念了罢。

季长青听出他语中的浓浓死意,面色微黯,本想安慰几句,喉咙动了动,却一时无话。

“恩公,俺们走前,特意将这些果子都摘了,希望能助恩公仙途一臂之力。”

又陆陆续续有人靠过船来,将一串串雷棘果递给季长青。

“诸位才脱得奴籍,身无余财,还是留着这些灵果卖了抵些银钱吧。”

季长青固辞不受。

“恩公快收下吧,听说这果有助修行,若是将来恩公能成为管事的大仙人,咱老百姓的日子也许就能好过了。”

雷棘果被一株株抛到他立身的船上,那些人丢下果子,便摇动竹篙头也不回地划走舢板。

黑云渐重,一场暴雨正含在天公口中,烈风从唇角间喷吐,渐渐大了,洋面上也翻滚起层层叠叠浪涛。

“他日我镇东海,定许诸位海阔波平!”

季长青仰天长啸,脸上水渍淅沥,不知是落下的雨水,还是滚烫的热泪。

......

碧澜屿,枫琉客栈。

七月二十九日,天气终于放晴,阳光刺破云霾照落小岛,笼罩了数日的湿寒很快被暖融得一干二净,暴雨洗刷过后,岛屿上草碧气清,檐亮瓦黑,朦胧的海天都显得近了许多。

娩娆睁开眼时,是在客栈的软榻上。

一种熟悉又陌生的炽热感从身躯传来,阳刚火劲在体内凝藏待发,每一次呼吸都可以肆意通畅地直达心肺,而胸腹是那样乖巧安静,不觉丝毫苦痛。

娩娆呆呆地看着屋顶,很久才回过神,这火力是品质极高的夔雷海牛妖丹。

她又撩开素衣一看,身上干净清爽,肌肤雪嫩光滑,不见半点疤痕。

这时门吱呀地被推开,明月歌低眉敛目端着水盆和帕子进来,她抬头一看,微啊一声:“你醒了?我这就去告诉主人。”

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?久到世道都大变了?

娩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,不可思议地看着放下木盆跑出去的明月歌。

门再次被推开,季长青那张深沉冷静的脸走了进来,战绫樱也跟在后面前来探望。

他脸上微喜,拿来一杯茶水递到娩娆唇边,声音一如既往地平和温润:“恢复得如何?身体可还有不适?”

“奴家已好全了,主人是如何治好奴家的?”

娩娆小口小口啜下茶水,摸了摸自己光滑的皮肤,仍有些不可思议。

“娩娆姑娘,季兄对你可着实大方,不仅将雷子震那颗妖丹喂给你,还从杜副门主那里换来几枚珍贵的修瑕丹。”

不待季长青说话,战绫樱便笑着开口,语气中颇有几分羡慕。

娩娆闻言,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由得看着季长青,眸色痴痴傻傻。

“知道主子对你的好了吧?”

季长青轻笑一声,掐了一把她水嫩的面颊。

娩娆扭头看向战绫樱,歉然地说道:“战姑娘,麻烦你出去一下,我有事要和主人单独做。”

“你们主仆情深,想必有很多话说,既然娩娆姑娘没事,绫樱就不打扰了。”

战绫樱微微一愣,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不礼貌怔住,但她并非心胸狭隘之人,倒也未计较,退出去合上房门。

娩娆旋即一拧身,将季长青扑倒在床榻,手中茶碗啪的摔碎一地。

“你伤才刚好......”

季长青有些不知所措。

“奴家好久没和主人亲热了,想得紧。”

娩娆跨坐到他腰上,随手抛掉衣裙,将丰满的胸脯贴在季长青的面颊,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

刚走出门的战绫樱猛然听到,身后传来啪啪的响动和婉转承欢的浪叫。

她轻呸一口,红着脸逃出老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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