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雪糕厂采购办科员,年纪轻轻就是七级科员了。就比京如大一岁。”
两兄弟有点迷,说这给自己听干啥。
“跟你妹妹一个院儿的,嗨。”
秦支书不打哑谜了,又笑着对刘洪贵说:“这就是秦淮如的两个哥哥。”
刘洪贵忙站起来,打招呼握手。两兄弟整的脸都红了,成天田里劳作,四九城就去过三回,还有两回是妹妹的事才去。
“那就把小刘交给你们兄弟,今晚到你们家睡,现在下个军令状,能不能安排好?”
秦支书挺喜欢整气氛,给两哥们整的热血沸腾的。
这时老游也扯完淡了,起身说道。
“小刘,你自己看着安排,那就让大牛你们带小刘先认认路,我就先去午休会儿。”
他在这倒是放松,跟回到家一样,没有什么客气路子。摆摆手就跟着秦支书走了,他是要去秦支书家。
“那就走,小刘同志。”
“好的,大牛哥,叫我小刘就成。我在院里都是叫秦姐的。”
几人外出,屋里逐渐安静下来。
剩下几个人是村里民兵队,会计,值守在这土屋。这屋子就是村委办公的地儿了。
这时里边房间,帘子窸窸窣窣的,一个脑袋钻出来看了看,又缩了回去。
正是秦京如,
“一个月三十,一年就是三百六了。喔,这比村里三个人加起来还要挣得多啊。”
秦京如喃喃自语。这略微一算,心里不觉有些念头萌动。
秦淮如与秦京如是秦家的两支花,不说十里八乡,就近几个村里人人皆知,秦家有双好妮子。
小时候到长大,秦京如跟堂姐秦淮如的关系最好。秦淮如做什么,小京如都爱跟着学。
在小京如的眼里,如今姐姐嫁到城里去了,吃上了供应粮,每天只需要做做家务,带带孩子。再也不用下田,背朝太阳脸朝地。
不是没人来提亲,可都是附近村的人,没一个城里人。秦京如哪里愿意,就今天在屋里偷偷听到大伯的话,那个比自己大一岁的年轻人,一个月就有三十多。
多好啊,能买多少东西,想想都美。而农村最强壮的男人,一年也就最多三千个工分,一个工分五分钱,算下来却不到刘洪贵一半。
父母不是没劝过面对现实,秦京如之前也动摇过,是否要坚持嫁给城里人。有段时间,堂姐回来要米要粮,也让自己思考反思过。
但秦京如依旧不信城里过得苦,因为她看到了秦淮如白皙的脸,以前两姊妹是一样黑的,现在比自己白那么多。
小妮子呢喃乱语,七想八端。
...
跟着二人进了屋,刘洪贵扫了一眼屋子,脸色有些奇怪。这桌子上都是灰,还有一面小镜子立着,旁边有着梳子跟几条碎布发带。
“小刘,今晚就睡这个屋。之前就是淮如的屋子,后头我爹硬要给她留着,没收拾。平时也没人睡,你晚上就睡这。”大牛热情的说着。
“好的,大牛哥。”
果然是秦淮如的房间。
“大哥,晚上给小刘加个菜吧。咱们去山上再逛逛,看下有没有兔子上钩。”
二牛觉得拉客人来自己家住,倍有面儿。还是跟妹妹一个院儿的,不能丢妹妹的脸,得招待好才行。
村里也没啥好东西,尽能力的整点肉食吧,两兄弟决定去山上看有兔子没。
“行,那早点出发。”
“别,咱们以后日子长着呢,大牛哥二牛哥,今晚我应该是跟秦支书一起吃。”
刘洪贵连忙拒绝,来秦家村之前都说好的,尽量跟村里人打好关系,别占便宜。
“嗨,小刘兄弟,你放心好咯,今晚大家一起吃。我大伯可交给我一个任务,一定要让你把酒喝好。”
大牛哼哧的笑,怪魔性的。
“那太麻烦你们了。”
“嗨,多大点事,甭客气。”兄弟俩笑道。
“大牛哥,二牛哥。你们去山上怎么逮兔子?”刘洪贵好奇问道。
“我们啊,平时放点捕兽夹,用土浅盖,放点玉米粒,这样兔子就来咯。”两人说的简单轻松,刘洪贵有些向往。
“大牛哥,你们能带我一起去不?我很少来山上,也想去玩玩,”
刘洪贵直接说了出来。
“嗨,还以为你要午睡呢,听说城里人都爱午睡。我们只有中午喝了酒才午睡一会儿。”
“那不叫事儿,咱们一起去。但小刘兄弟,我可给你提个醒,你可不能乱跑啊,山上还有些大家伙,你跟在我们身边,有啥事我就开枪。”
大牛说的很认真,这年头被野猪顶伤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。可不能把这城里的朋友给害了,不然以后谁来村里收东西啊。
“你放心,大牛哥。我就跟着你们瞧瞧热闹就行。”刘洪贵下个保证。
两兄弟去房子里背了两杆土枪,手上拿了三根木棍,递了一根给刘洪贵。另一个还用布包了点干玉米粒。
不多时,几人走在了山路上,往半山深处走着。
一路上,大牛俩兄弟跟刘洪贵聊的尽兴,一开始俩人还有些拘谨。
后面聊熟了,直接放开本性了,口头禅他娘的,他娘的,一路不停。特别是看到有些捕兽夹粮食空了,夹子却没触发。
刘洪贵也不在意,这就是生活环境不同的原因,没什么好说的。人总得找个方法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,有时候口头骂骂也算是纾解的一个好方法。
“哎,兄弟,还得多谢你们啊。”
听到大牛这个话,刘洪贵不知何由,问道为何。
“以前也有厂来收,一段时间要,一段时间不要。粮食跟肉砸手上了,粮食还能存,肉可存不了。只能自己吃了。”
“一整头留着养着呗,等确定要再杀。”
刘洪贵寻思这不简单,脱口而出。
二牛说道:“有些厂子他收不了这么多,只要一百斤,或者五十斤,麻烦死了。”
“我们自己吃,那不纯糟蹋了,哪家哪户能这样敞开吃肉啊,罪过罪过,都是钱呐。”
刘洪贵沉思着,确实是这样,不是所有厂都是大厂。管理也是错综复杂。
“自从给你们厂的采购办供货,我们有多的就提前通知你们。基本上你们全部收了,每次开车过来取,还方便了我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