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雪消散,新木已然抽出了嫩芽,赶早的农夫早已经在田间劳作,为后来的收获打下基础。
张宝的院子当中,诸葛珪正手持一杆纯钢打造的长枪,与提着一根捣衣杵的张宝演武。
虽然经过了大半年的修行,诸葛珪的体魄有了长足地增长,但是面对张宝还是远远不够看的。
就像这场上,哪怕诸葛珪已经将长枪挥舞地虎虎生风,甚至都转出了残影,可是每一次枪尖的探出都会被张宝用捣衣杵稳稳当当地接下,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顽石巨壁。
“张宝师傅,我认输啦!”
又一次挥枪被张宝拦下,诸葛珪将铁枪直接扔在了地上,双手高举,作投降模样,口中还一边大呼。
“不错,比起前几日,出枪的速度和力度都有所提升,若是手持一杆长枪进山,只怕那些称霸山中的虎豹齐上都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了!”
张角见状,也将手中因为有着金行之气保护而完好无损的捣衣杵扔至一旁,开口鼓励道。
“张宝师傅,你别安慰我了,前些时日我也曾经与那林中猛虎角力,其中的差距,还不是这几天就能抹平的。”
诸葛珪笑了笑,随后从井中打起了一桶水,用葫芦瓢舀起便是往口中送去。
“话可不是这样说的,那猛虎一身巨力虽然比你要强,但到底不过是一时之勇,你有着内气护体,就算是赤手空拳,哪怕是拖也能拖死那猛虎了。”
就在这时,张角也从房中走出,开口点明了诸葛珪身上的优劣。
“见过叔祖!”
见到张角久违地走出了房门,诸葛珪也是连忙行礼道。
“无妨,这些时日我都在闭关,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,倒是得了些还算不错的术法,或可教与你,不至于日后还需要如那莽汉一般苦斗!”
张角摆了摆手,随手打出了一道流光,直接落入了诸葛珪的脑海。
张角所教给诸葛珪的,是些涉及神魂方面的妙用,都是这些时日来,张角探索“意”的时候,偶然得到的东西。
诸葛珪经过了大半年的服气养神,如今神魂已经差不多要入了显化,若是能搭配上张角传下的术法,或许还真能够起到一些出其不意的效果。
“哦,对了,张宝师傅,最近是不是有人招惹到你跟叔祖了啊,怎么我今日从家中出来之时,见着好像有人在我们族地附近打听你的消息,而且据我推测,这人应当也不是慕名前来请师傅你打铁的。”
消化了一下脑海中的术法,诸葛珪只觉得自己思虑变得清澈了许多,于很多事情都有了一些新的见解,于是连忙将自己今早的见闻与自己刚才的猜测说出。
“有人打听我的消息?”
张宝思索了片刻,摇了摇头,“我也已经有差不多三个月没怎么出过门了,并不知道到底惹了什么事?”
“这样吗?那兴许是张宝师傅你的相识也不一定呢,我记得那人询问的时候,神情很是着急!”
诸葛珪思索了一下今日见到的场景,不由得大胆猜测道。
“这你可就想错了,我可没什么旧相识,照你这样说的话,这人如此心急,估计这人应该是盯上了什么我所拥有的东西了。”
张宝思索了片刻,又环顾了一下四周,看了看自己几乎一贫如洗的院子,却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值得人家惦记的。
“无妨,根据推演结果来看,这次的事可能没那么复杂,或许是你们想多了。”
就在这时,张角收起指决,结束了推演,缓缓开口道。
“想多了?”
诸葛珪还在困惑,却听院门外已经响起了敲门声。
“不知张宝大师可在?在下有要事相商,还请出来见我一见!”
院外的人声音急促,彰显了其迫切的心情。
“看吧,我就说人家不一定是要寻麻烦吧。”
张角笑了笑,随后转身坐在了近旁的石凳子上,接过诸葛珪手里的葫芦瓢,从桶里打了些井水来喝。
“还愣着干嘛?去看看外面的人怎么说吧。”
将葫芦瓢放下,张角看了犹犹豫豫的张宝一眼,随即开口道。
张宝闻言,也不再犹豫,直接过去打开了院门。
站在门外的正是那日王庄的庄主,只见他身上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袍子,身后跟着两个看起来就很精明的小厮,自打见着了张宝脸上就满是笑容。
“张大师,冒昧前来拜访,还请多多见谅!”
王庄主满脸笑意,见面便是先行了一礼,将张宝的位置摆放的高高的。
“是你?”
张宝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,“你来找我做甚?”
“是这样的,在下一直对大师您的锻铁本事很是仰慕,之前因为不清楚大师的身份,以为您是诸葛氏族之人,因此不敢贸然前来。
前些时日听闻大师乃是独门独户,于是便想请大师教一教我王庄如何锻铁,也好了却了我的心愿。”
王庄庄主一边说,一边从身后的其中一个小厮手中接过了一个木盒。
打开木盒上的扣子,掀起盒盖,里面赫然是金灿灿的一片,少说也得有十几张金叶子。
“这些便是我赠上的拜师所用茶水钱,还请大师千万笑纳!”
王庄庄主面露笑容,恭敬道。
“你学不了,我这锻铁之术,就算我愿意教你,你也学不去。”
张角看都没看这些金叶子一眼,直言道。
“是这样的,大师,我也知道我年岁已高,已然不复年轻时的聪慧,所以这次我前来拜师,为的不是我,而是这两个小子,他们都是我族内良才,应当入得了大师的法眼。”
听了张宝的话,王庄主一喜,自我感觉有戏,连忙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,并且将两位小厮模样的年轻人拉倒身前。
“见过张大师!”
两位年轻人纷纷向着张宝行礼。
“你们也学不了,回去吧!”
张宝只是瞥了一眼,便看出这两个年轻人身上有着炉火的气息,应该也是学过锻造之法的人,不过依然没用。
“张大师,您又没有试过,怎么敢如此断言呢?或许这两个孩子还就真是块璞玉呢。”
此时王庄主也有点绷不住笑脸了,语气变得急促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