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完啦！”
“用桃色新闻攻击韦恩的法子，没用啦！”
首先，我们不得不承认一点，那就是造黄谣是最简单、最快捷、也是最能引起公众注意的造谣手段。
破坏性强、感官刺激强烈、难以自证清白、最重要的是极易引起社会的关注——
一直以来，约里斯都是这么干的。
瞧，如果他只是单纯地为受害者互助会的那群人摇旗呐喊，根本不会有人理他，也根本没有人在乎大都会的事故中到底死了多少人。
毕竟在这个星球上每天都会发生各种的冲突、暴乱、战争、灾难……大都会的那点事儿也不过是其中的一部分。
但要把这件事和超人的黄谣牵扯到一块儿去，那关注的人可就多啦！
几天前，网络上的那些人还在冷嘲热讽，说法国人死了和他们美国人有什么关系；早上的发布会结束后，这帮人又纷纷变成了受害者的一员，说自己女朋友的邻居的二舅妈的儿子就在这场事故去世了，要求正义联盟和美利坚政府快给他们一个说法。
讲得和真的一样，说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。
带颜色的舆论总会在社交媒体上引发舆论狂潮，约里斯喜欢看他们失去理智的样子，像是饥渴的食客一般对性丑闻大快朵颐——哦，也有可能是那些舆论将他们给吞噬了。
操控这些人并不困难。
就像指挥乐队一样，各个乐手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，但个人的想法又不能太多，主旋律还是在约里斯的手中牢牢地把控着。
但是现在，再漂亮的指挥棒都不管用了。
“唉，”约里斯叹了一口气，他掰着手指头，轻轻揉搓着腕关节，来防止自己患上腱鞘炎，“即使是花花公子中，布鲁斯·韦恩也是玩得最花的那一个。频繁更换性伴侣只是其中的一项。”
“桃色新闻没戏了，换个角度吧！”
在坐的各位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，最后还是刚刚提问的人继续发言：
“布鲁斯·韦恩涉足黑市交易或地下产业？”
“他是哥谭人吧？”约里斯撇了撇嘴，“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，就不要拿出来造谣了。”
“布鲁斯·韦恩资助了非政府武装组织？”又有人举起手来。
“……这不就是正义联盟吗？！”
“布鲁斯·韦恩涉嫌恋童？他有个年龄差不超过15岁的养子，名叫理查德·格雷森。”
“《哥谭日报》干过了，早就被韦恩澄清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！”
在一番慷慨激烈的讨论过后，一个部门经理激动地站起来，“我们可以声称布鲁斯·韦恩就是蝙蝠侠！蝙蝠侠的那些行为本质是商业活动，为了给韦恩集团保驾护航！”
他的这番话一说出口，会议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快活了起来，甚至还有几个人没能忍住，直接笑出了声：
“不可能！绝对不可能！”
“布鲁斯·韦恩那个花花公子怎么可能是蝙蝠侠？这太荒唐了，没有人会信。”
“哈哈哈哈！你是来搞笑的吧！”
“弗兰克·艾尔德曼，你是否清醒？”
艾尔德曼最后什么也没说，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。
“安静，安静。”约里斯拍了两下手，让会议室内温度重新冷却下来，“布鲁斯·韦恩的个人形象不能说是臭名昭著，只能说是声名狼藉。常规舆论攻击已经对他不起作用了。”
不知怎么的，约里斯总感觉这幅场面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——
仿佛韦恩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，所以先一步搞坏了自己的名声。毕竟，人可以对着墙上画作指指点点，却很难对地上踩过无数次的废纸说些什么。
约里斯扯了扯脖子上的丝巾，他还是觉得很热，早知道就什么都不该戴。
“韦恩已经无可救药了，”约里斯不得不做此评价，“或许我们该把矛头指向他的子嗣——艾尔德曼，你刚刚是不是提到了韦恩的养子？”
被上司重新肯定，艾尔德曼也恢复了信心，他重新坐直身体：“是的，理查德·‘迪克’·格雷森，布鲁斯·韦恩合法收养的儿子。”
“我没有在他的姓氏上看到一个韦恩。”
“但这并不妨碍韦恩将他作为自己的儿子看待，”艾尔德曼清了清嗓子，他清楚总监心里想的是什么，“理查德的过去的确……”
约里斯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我不在乎理查德·格雷森的过去是什么样的。”
莱克斯集团和韦恩集团是竞争关系，一直都是。对企业高管及其子嗣进行舆论攻击只是手段，真相、事实、乃至被攻击的个人在这个过程中并不重要。
他都不知道理查德长什么样，能和对方有多大仇？
要怪，就怪理查德持有韦恩集团的股份，而约里斯持有莱克斯集团的股份。
连坐，就是这样的。
“我只想知道，他到底是不是韦恩的法定继承人？”
“是的，韦恩的家族基金里也有他的名字。”
“这就足够了。”
“我们要攻击理查德作为继承人的合法性吗？”
艾尔德曼露出了犹疑的表情，作为情报部门的他对此有着丰富的背景知识。格雷森根本没有参与韦恩集团的运营，对他进行抨击真的能拉下韦恩的股价吗。
“可理查德身世清白，个人作风良好。而且他今年才大学毕业，还没有参与工作，根本没有什么负面消息。”
“22岁？”
约里斯想了想自己22岁的时候在干什么，哦，他被亲妈抓住一通质问：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往家里带人，她都快练习一个月的“这是一百万，离开我儿子”了！
为什么要把一百万给外人啊？
本来就觉得谈恋爱没有炒股好玩，这下好了，更不想谈了。
“看来韦恩把他儿子保护的很不错。”约里斯眯起眼睛，“艾尔德曼，把你整理的理查德·格雷森的资料发到我手机上。”
“没有负面新闻没关系，可以制造一个嘛。”
约里斯舔了舔手指，把艾尔德曼发来的资料“浏览”了一遍。正如他所说，理查德身上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钻的空子——除非他亲身上阵，用富家子弟的身份给他制造一个真的。
他是没有韦恩那么有钱，可骄奢淫逸的那些荒唐事，约里斯也没少见过！
“可是——”
“无所谓，我会出手。
约里斯把指节塞回嘴里，眼神还停留在手机上。看见新能源汽车的负责人，克莱夫·弗莱森新发来的八合一综合报告，他已经有了新的决断。
不仅能扯下韦恩的股价，还能在汽车市场上挖下韦恩的一块肉。
“理查德只是拉下股价的手段之一，拉下股价的方式还有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