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很快就谈成了，作为吃商业饭的金主，对人性的把握一向很精准。
上杉升泽也没什么理由要拒绝的，这种私塾类的工作以前也干过，时薪很不错，一般能给到三千以上。
只不过这种活少，尤其是他没有卓越的成绩，无非遇到伯乐了，很清楚他的基础知识非常扎实。
“方便问一下名字吗？”
“森妃姫子，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呢。”
在看到那个名字时，上杉升泽放在屏幕上的手指颤了一下，大脑一时间翻涌。
诧异？震惊？不信？一干情绪在他脸上轮换一圈，还没来得及自我安慰是同名，看清楚的信息让他双眼一黑，突然有种窒息感：“是森酱，不是森妃酱，不要叫错哦。”
是的，没错了，森妃姫子……日本惊悚片——恐怖都市传说：妃姬子的传说女主角。
这是一个小众的恐怖题材，也是主角无法正式确认是妖怪还是鬼魂的都市传说。
具体出现在下雨时期，穿着一身破烂的长裙，手里面拖着“洋娃娃”，见到人以后会翻白眼，嘴咧到耳朵根。
如果能够靠近观察就能发现，她手里的洋娃娃当然不是玩偶，而是小学生或同龄小孩子，还都是霸凌者。
“怎么不说话了？”
“……”
你说我为什么不说话…富江、伽椰子、妃姬子，上杉升泽对学校的人才济济已经无力吐槽了：“你找我，不仅仅是为了学业吧。”
森妃姬子生前可是高挑的美少女优等生，深受老师喜爱，哪里需要他这种社会耗材教导。
“啊啦……果然上杉君还是有那份对不伦感情的憧憬嘛。”
“要不要趁此机会拿下森酱，这可是难得有的优质投资呢。”
谢邀，我已经把全部身家投资给亲妹妹了…仰面而泣的上杉升泽哪里顾得上跟满脸疑惑的富江解释，更何况这方面也解释不清：“为什么找我？”
信息发的有些多了似乎懒得打字，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：“编织一个虚假的现实能用金钱，改变一个人的人生也能。但如果要维持现状，只有你做的最好了。”
电话那头的女音给人一种似真非真的狡黠感，似是狐狸的错觉：“我说的对吗？与川又伽椰子亲密无间的上杉君。五十万，不讲价，我也只是偶尔有那么一点善心。”
听到金额，上杉升泽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。
又来了，又开始了。
干部的考验。
扯了扯嘴角，他很想硬气来一句“不受嗟来之食。”，但可惜做不到。
倒不是不是怕谈崩，只是本地人听不懂。
可就算很心动，上杉升泽还在犹豫，怕死不至于，活着的森妃姬子就只有两个麻烦。
同学对她出于嫉妒的脾气和双亲不作为与存疑的虐待。
没有生命危险，只能说棘手。
但上杉升泽有苦难言。
他总不能跟这位大金主解释清楚，伽椰子是什么级别的恶鬼，富江又是什么级别的怪物，冰室一家镇压的常世与恨两国，又是什么级别的灾害。
他还要去兼职，每天过得如履薄冰，生怕还在打工呢，其中一位就突然失控了！
日本是个岛啊！大一点的岛啊！哪里经得起这群大佬的折腾。
“接，但她必须转到我班级。”
咬了咬牙，不仅仅是富江的事情告一段落，冰室雾绘那边还没消息，为了钱暂时停了打工，能把时间挤出来。
最关键的是，他突然想到森妃姬子的死亡时间。
不详细，可知晓她人生永远停在了升学前。
而现在，距离升学考，还剩不到一百天！
上杉升泽做不到眼睁睁看到一个人去死，还是以一种无比凄惨的方式。
但他同样无法想象，将要面对的是何等支离破碎的一个人。
“四十万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你也可以不转，不扣钱。”
“我转！”
疯狂念叨这是金主，想要爆粗口忍住了。
上杉升泽咬牙切齿回复，心痛到无法呼吸。
十万就这么没了，没了！
他还不能拒绝，其他班级的确有办法接触，可这样无理由去“路见不平一声吼”，那伽椰子怎么办？
哦，昨天还学姐学姐叫着，让人家帮忙，别人什么错事都没有做呢，你就去接触学妹了？
他真怕伽椰子一个心境不通畅，梦境破碎，直面绝望脖子一挂，让大家陪她玩一辈子的大逃杀。
“好了，转班手续需要一周，我们之间的交易也是一周后开始。”
静默的电话再次传出了声音，与此同时，上杉升泽收到了二十万日元转账的短信通知。
“定金收到了吗？我们的交易是按月薪，从今天开始，一个月四十万。”
“一个月四十万？！”上杉升泽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遍，他还以为委托是一次性的。
“不然呢？”
金主可没心思照顾他的情绪，键盘声噼里啪啦的在响：“行了，我很忙，挂电话了。”
他还没来得及道谢，电话就被迅速挂断了，也没叮嘱什么时间限制。
似乎很相信他不会磨磨唧唧拖上几个月，恰上一笔烂钱。
“你又要多管闲事了。”
看在眼底的富江不放弃拱火的机会：“就这么喜欢把别人捡回家？”
“什么话什么话！”
一句话似乎戳破了心思，上杉升泽急的跳脚：“我这是为了钱，为了养家糊口！”
富江倒不是看不起这一笔钱，只是觉得这样费心费力，报酬并不对等：“四十万很多吗？”
“四十万都有打工一个月半左右的报酬了，你这家伙吃掉同类后，态度也变嚣张起来了啊。”
上杉升泽故作轻松的调侃道，他当然不能说妃姬子不到一百天内就会死亡，还会化作索命的复仇之灵。
虽然到时候对方开始动手他都升学了，天高皇帝远，大家人生没有接触过，专门过来杀他一点逻辑都没有。
但问题是，由希还得继续上学……
日本当地妖怪也好，幽灵也罢，那可不是遵循前世什么因果业报。
固然有成佛的传说，但它们报完仇后，杀人也是相当的随意。
那么到目前为止，为了私心，为了钱，为了由希。
这事他得管，还得管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