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件事吧，算是感谢你在我这里一直以来的零差评。”
发信息的金主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：“我需要一些时间想想，你还有五分钟就可以出发了。”
上杉升泽没有回信息，退出通讯软件，盯着屏幕上的数字。
一旦在意时间，在感官上流速是很慢的，他在心里数着分秒。
时间一到，毫不怀疑的冲了上去。
奔跑溅起了尘积的浮灰，几间教室被快速略过。
一楼被很快巡查完毕，准备上二楼的上杉升泽突然停下脚步，盯着地面出神。
富江刚想提醒时间不多了，他拿出手机，延续了刚才的信息：“方便问一下是怎么看到她的吗？”
“她又没避开摄像头。”
“……”
太阳穴莫名感到肿胀，旧校舍他从未进来过，所谓的校内传说也只有刚才了解到。
但此刻上杉升泽能够肯定，这栋楼被遗弃一直到现在，只有他进来过。
这其实没什么，学校的保安也逐渐离开了大叔的年龄阶段，一栋被废弃的教学楼没什么需要巡查的。
但问题是，富江先一步进的校舍！
眼睛瞥向没有脚印的楼梯，空的，也就说明富江并没有上楼。
进来的入口到站着的位置只有他的脚印，那么……
监控摄像头拍到的是什么东西？
就连只能藏在衣领，视线有限的富江都发现了不对劲，轻轻咬了一口肩膀：“我们要不先离开吧。”
“再看看。”
皱紧眉头，既然无法确认另一个富江的去处，上杉升泽索性走向最近的一所教室。
抛去掉没有人气产生的尘埃，这间教室设施完善，所有能够用的东西都没有搬迁，完善了一半的黑板画还留在原地。
因为是一楼，没有打理过的地方还有不知名的植物攀附在窗沿，在灰扑扑的环境里绽放着唯一的绿意。
课桌上堆放着书本，上面生长着黑色的霉菌，有一小部分桌椅有开裂的现象。
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木头与书本发霉的味道，这一切都像是废弃校舍应有的样子，上杉升泽却有一种古怪的感觉。
不对劲，非常不对劲。
他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，手摁在课桌，一排扫过，来到后面黑板画的位置。
悬挂一旁的布袋上面剩下其他学生留下的祝福语，还是用针线缝制的。
上杉升泽搓了搓手，沾上的霉菌很干燥。
这至少能确定他没踏进类似伽椰子的梦境里，毕竟伽椰子现在泄露的力量达不到这种细节。
抬手扫开挡眼的灰尘，出来的是“结缘”二字。
一个很普通的恋爱御守。
他愣了一下把它撕了下来，想到了什么，猛然往身后看去。
手指扫过的课桌在站着的视角，从头到尾，呈现出一条断层的棕色直线。
“不对，不应该是这样的。”
扫视着周围的一切，比起课桌和书本这种从心理层面上无关紧要的东西，手上的御守解答了他的疑惑。
这一切太规矩了！整齐的又问题！
摆放的桌椅对齐放在原地，绝大部分书籍也留在了这里，似乎在等待永远不会出现的学生。
角落里放着的清扫工具，还有放置在讲堂的教案。
如果说这一切还能解释校方财大气粗，不在乎这些教学楼的基础设施，学生的教材也愿意再买一份。
但他手上被抛弃的御守，是绝对不可能被放在这里的！
但凡是偶然路过神社拿了御守，秉持玩闹的想法，迟早会遗弃到角落。
只有相信的人才会顶着不合群的可能性，把它粘在自己教室的墙上以求护佑。
那么，问题来了。
只是简单搬进新校舍，有必要抛弃如此贵重的东西吗？
“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当初要搬离旧校舍吗？”手上有一位百事通可以问，自己去查就有些太愚蠢了。
“你还有五分钟，确定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？”
对方调侃了一句，把信息发了过来：“当初承包这里的建设公司被查出滥用违规材料，校方为了不担责，只能这样了。”
上杉升泽不死心，追问道：“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外事件？”
“旧校舍的幽灵，厕所里的花子，还是说报恩的狐仙？”
对方显然是知道上杉升泽指的是什么：“别害怕，我没有监视你，只是你刚才手机搜索的网站是我委托别人建立的，每个人浏览都会有记录，这个不要外传。”
“里面的内容也是我委托学生会修订投放。”
“每年都会有很多好奇的孩子过来买很多商品，通灵手册都不知道卖出去多少本了。”
“……”
上杉升泽是真的被这几句话干沉默了，他似乎找到了自己两世贫穷的原因。
什么商业鬼才。
这种玩意就应该挂路灯！
“上杉君，幽灵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。”
手机的那一端，金主可不知道上杉升泽在想什么，总结结束好心提醒道：“你还有两分钟，还没找到人吗？她没下来。”
开始发第一条信息开始，上杉升泽就已经离开了旧校舍，回到刚才坐着的地方。
本来不打算说些什么，但看到对方在有关幽灵方面的不信，想了想打了一句话：“我找不到她。”
“？”
对方回了一个问号，显然也清楚一个旧校舍是不可能藏得住一个人的：“如果找不到的话，你就先去上课，不用再管了。”
“到时候我会委托学生会的去调查一下，先谈谈交换的问题。”
“有几位同学对你有恋爱方面的想法……”
“拒绝。”
这已经是老委托了，最早能追溯到两年前。
这些委托当然不是明面上的公开恋爱，而是背后的。
上杉升泽也没有当备胎的自觉性，两年后的他此刻一样铁石心肠冷漠拒绝：“青春期的萌动就不用再跟我说了。”
“上杉君这种好男人要是能迎合一下群体，那我也能少收到这么多类似的委托。”
对方感慨一下，这只是例行询问罢了，毕竟是收了钱的：“还有一位女同学的委托，她需要一定程度的家庭辅导。”
“不正经，还是正经的那种。”
“当然是正经的那种啦，上杉君难不成还对青春少女抱有不伦的感情吗？”
“……”
“接吗？”
“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