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,我大喊郑大胆死了没有。
毫无例外,除了我的声音之外静悄悄的。
没有在理会这上面的图标,我转身往里面寻找。
可没两步,我又发现了几样东西。
我猛的回头:“一二三四……”,我跟大胆吃过的空罐头一个不少的躺在那边。
我端着枪的手有些抖动,我不断的给自己内心做催眠,一定是巧合。
枪口把罐头翻了过来,我脑袋嗡的一声。一模一样!
一点都不敢耽搁,快步的向洞深处走去。
走了大概十米左右,路开始往下倾斜。
我此刻身体在不停的打冷颤:“大胆!大胆!!”
我的内心在不停的问候郑大胆,提了一口气,只能硬着头皮寻找。
我先是加快了脚步,随后已经一路小跑。但周围的景物如同被复制了一般。
“他娘的!”我掏出小兄弟来就呲水。
完事之后又向前走了十几分钟,情况还是如同先前一样。
此刻的内心由紧张慢慢转为了愤怒,脚步也慢了下来。
我倒是要看看这到底是不是通往地狱的。
端着枪如同逛后花园一样走了应该有一个小时,终于下面浮现出了一点灯光。
气得我顿时就冲了过去。郑大胆正蹲着身子在那左右搬弄。
听见动静大胆转过身来:“师爷?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我上去就给他屁股上来了一脚:“你自己不打个招呼就玩消失,你问我?!”
“消失?师爷,你疯了吧。抛开拉屎的时间我才进来了十分钟。”郑大胆满脸无辜。
我大骂他是猪,猪跟人的时间观念是不一样的。
大胆恼怒,掏出怀表来给我看。
上面的指针指在了十一点二十五分,按照时间推断,就是我跟大胆吃完罐头没多久,他就嚷嚷着要拉屎的时间。那个时候应该是十一点十五,如果再加上他说的十分钟,正好就是这个时间段。
“不对大胆!不对!你这表坏了!”
“行了师爷,你可能是太劳累了。”大胆说着又将表递到了我的眼前。
上面的秒针嗒嗒嗒的在有规律的跳动,我精神一阵恍惚。
这不可能啊,我的脑袋很清醒,在石道中那种时间的流逝感我是感受的真真切切。
我脸色铁青:“先别纠结这个了,你他妈的好好拉你的屎不行吗?跑到这犄角旮旯里来做什么?”
听了我的话大胆就更恼怒了:“嘿~我说师爷,我来这不是你说的拉了顺便看看情况吗?这里又不深,就算是八十岁的老太太,走两分钟就到头了。”
“郑大胆!擅自行动可是要挨处分的!你老实交代!到底来这里做什么?!还有你刚才在那捣鼓什么呢?!”
大胆不想承认我也没办法,只能情绪激昂的谴责他。
“师爷,这个。”大胆张开了手掌。
三颗金豆子躺在了手中。看得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。
“这哪来的?”
大胆指了指地上,我看见这地上有一个手腕大小的地洞。
蹲下身子往里面照去黑漆漆的什么也没看见。
“大胆,快把东西丢了,我可听说这种大山里面住着一些成了精的山魈野怪,特别是那个什么黄皮子,只要你收了他们的好处,等你睡着了就会把你的命勾走。”我满脸认真。
“丫的莫惊春!你是看不得小爷发财是吗?我不丢!”大胆脸上有些怒气。
我义正言辞的说道:“不丢也行,东西拿来,我先保管!”
大胆有些郁闷的将东西递了过来,当我正准备抓东西的时候,大胆闪电般的缩回了手:“嘿嘿,师爷,你想的倒美!”
说着大胆越过我就往外面冲去。我大怒:“郑大胆!你丫的分我一个!”我发誓我追小偷都没这么玩命过。
前面的大胆口轻舌薄的挤兑我,我在后面也是污言秽语还击。
终于是让我逮到了机会,就在大胆扭头想看我距离的时候,我一个飞扑将大胆按倒在地就去扣他的手掌。
两人各种挠痒痒,薅头发,剪刀脚全部使了出来。经过一系列的扑腾与挣扎,大胆终于妥协先给我一个保管。
见他松口我连忙答应,反正东西在他身上也跑不了,到时候再找个机会套出来就行了。
大胆拿出了一粒豆子放在了我的手掌上,入手温凉,沉甸甸的像是某种责任压在手上。
我俩拍打着身上的泥土,勾肩搭背的往上面走去。
但是还没走多远,身体顿时僵愣在了原地,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。
因为前面就是我们休息的地方,火堆还在燃烧,一个人正低头研究着什么。
那身形跟穿着,还有那熟悉的一举一动。
他好像听到了动静,嘴里说了句:“大胆,你这么快,擦腚了吗?”说着他转过了脸来。
啪嗒一声,我手中拿着的金豆子掉在了地上。
此刻的我俩四目相对。
片刻!
“你是谁!”两道声音同时发出,互相都提起了枪指着对方。
“卧槽,师爷。这是唱的哪一出啊?!”
对面的我喊道:“大胆!你丫的哪里弄来这么个山魈!还不快过来!”
“你他妈的疯了!人家叫你去你就去!”我伸手想要去拉郑大胆,可手伸到一半忽然就停了。
我是我这点是不用怀疑的,但是这个郑大胆跟对面的我一定有问题。
刚才的冲击太大了,导致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:“大胆,你还记得咱们是怎么来到这的吗?”
大胆刚迈出的脚步停了下来:“记得,咱们被卡玛那王八蛋摆了一道,进石林子躲了一天。然后穿雪地过来的啊。这期间我还拉了一抛屎。”
我道:“然后呢?”
郑大胆转过身来满脸疑惑的开口:“师爷,你不会偷看我拉屎了吧?”
我心沉了下去:“你就没有发现点什么东西吗?”
我这话一出,刚转过身来的郑大胆面色一僵。
借着这个空挡,我转身一跃就往山洞下面狂奔,几乎与我动作刚起的时候枪声也响了。
“莫惊春!你丫的又出卖老子!”
我没理会郑大胆的话,跃下的身子扑倒在地,反手就是一梭子。
吓得刚要跟过来的郑大胆缩了回去。“二位爷,咱们有事好商量,能不能别搞前后夹击啊。”
郑大胆说着又冒出头来,我怎么可能让他下来,对这上面就是几个点射
郑大胆冲着我这边大喊:“莫惊春!你丫的真想打死老子啊!”
“少他娘的跟我套近乎!”
喊完之后上面的枪声,跟大胆的说话声再也没过来。
我不敢耽误时间,转身就往下跑去。脑袋在疯狂的运转,笔记说的是那个东西吗?
不!不对!我不停的翻动着脑中的记忆碎片。
暗八门里有着一个神秘的职业——缝尸匠。
传说不管是怎样满目疮痍的尸体,只要他们接了这趟活,第二天家属再去领取的时候,尸体都会完好如初。
可我之前在湘西一带与一个老缝尸匠交谈过,他说没有传说中那么神。
因为这种尸体一般都是横死的,而那个年代又比较迷信,横死之人不能设灵堂。
所以每每家属们来领取的时候只是匆匆这么一眼就把棺材合上了,然后就是草草下葬。
……
精神恍惚之间,郑大胆就出现在了先前见到金豆子的地方。
“大胆!是你吗?!”我端着枪口喊了一声。
郑大胆背对这我站着一动不动。“不出声我就开枪了!”心中怒火压抑不住的蹭蹭往外冒。
我倒是要看看哪个王八蛋在装神弄鬼,我一把将郑大胆转了过来想把他的面罩扯下。
扯了几下也没看到什么面罩,我大喜:“大胆!真是你啊!”
在矿灯的照射下,他的脸上扯起了森然的笑容:“师爷,你怎么跑的这么快啊?嘿嘿嘿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