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，齐牧叫了辆马车，当赶到裁缝铺时，时间恰好在一小时内。
和老廖打了声招呼，齐牧带着另外几份早餐去了杂货铺。
“听卖豆汁儿的老板说，厨香街的沈记饭庄，过年时候遭人灭了满门？”
“嗯，确实有这事。”
掌柜吃着早餐，随口回道，“把你精力用在训练上，其他的不要多问。”
“诶。”
齐牧点头答应，端着碗走到后院，和老何并排坐在书房的台阶上。
“那事，你知道不？”
齐牧用胳膊轻杵了下对方，老何摇着头往一边挪了挪。
等老何吃完饭，齐牧从口袋掏出一盒哈达门，抽出一根点上，递了过去。
“嘿，你这娃娃！”
接过香烟，老何猛吸了几口，脸上露出满足的笑，“你打听那事作甚？”
“嗨，就是好奇呗，一家二十多口被灭门，应该是某些灵修者干的吧！”
将香烟整包塞进了老何口袋，齐牧往前凑了凑，一副听故事的样子，“讲讲呗。”
老何扭头瞅了眼还在吃饭的掌柜，又点上一根烟续上，这才小声道：“哪是啥子灵修者，而是灵缘寺那群鳖孙干的，当初掌柜想带人端了那窝渣滓，但不晓得啥子原因，上峰一直不让。”
“那就任由他们继续在西平霍霍？”
“现在嘛，倒也有所收敛。”老何感慨道，“黑市相关滴买卖，各处都有，按下葫芦起个瓢，不打掉上面那把伞，迟早也要死灰复燃。”
倒也是......齐牧得到了想要的信息，便也不再多问，又随口聊了几句，然后去往老廖的裁缝铺。
“事情，你告诉他了？”等齐牧离开，正看报纸的掌柜朝门外的老何问了一句。
“哪能呀，都晓得我老何最守纪律，嘿嘿......”
夹在指间的香烟，悄然飘起了一缕淡蓝色，被他赶紧用手呼扇开来，按灭烟头......
裁缝铺的后院，一扇磨盘被竖直地支了起来，老廖站定，示意齐牧过来。
“既然已经热过身，咱们就抓紧时间开始今天的训练。”
“不出意外的话，明日报童的消息就能送到，而你时间有限，所以，今天我会对你进行专项练习。”
说罢，距磨盘两米外的老廖，前脚一个试探步，身体紧跟着退回。
但当退回到一半时，右手忽而变掌为拳，凌厉轰出，眼看拳头离磨盘还有不少的距离，但当做完这个动作时，他的身体已经鬼魅般瞬移到磨盘近前，拳头骤时砸出了一个印子，使得磨盘上崩裂的碎石掉落下来。
有点小帅啊......
老廖收拳后转过身来：“这一招名叫‘瞬拳’，重点不在拳，而在脚步的瞬移，这也是我今早测试你速度的原因，如果速度不达标，是无法完成这套动作的。”
“看好了，我再用慢动作示范一遍！”
齐牧点头，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老廖的脚上。
只见，他使出摆拳的同时，由胸口分散出的两道荧光快速反向远离，一道灵能汇于右手拳面，另一道则蕴于左腿跟腱位置。
犹如猎豹似的，他的左脚瞬间蹬地前刺化成了残影，直到右拳轰在磨盘上，身体的轮廓才再次显现出来。
“看明白了吗？”
齐牧眼中泛着惊色，连连点头，脑子会了，但身体需要一次次练习才能真正掌握。
“既然理解了，那你今天的任务就是......”
老廖指着磨盘，声音淡然说道，“给它打出个窟窿！”
一根缠手的布条丢了过去，待齐牧开始练习，老廖离开了裁缝铺，几分钟后来到杂货铺，进了掌柜的书房。
“他问你沈家的事了？”
掌柜点头：“上峰的命令，你我不能不从，但齐牧刚刚加入，要是犯点小错，以他抬棺人的神秘代号，想来上面也不会过多苛责。”
“老狐狸......”老廖搬来凳子坐下，拿出一块布料开始绣他的牡丹花。
“其实想要打掉那群败类，咱们也可以委托第三方，我之所以想要齐牧去做，是跟他的神旨有关。”
掌柜泡了两杯茶，递给老廖一杯，接着道，“他的神旨存在‘超度’，还有一尊怪异的佛，正好与庙里的和尚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，所以，我想让他试试，万一成了呢？”
而掌柜的想法，齐牧自然不知道，即便知道了，也不会影响他的决定。
“砰！”
一拳打在磨盘上，发出了撞击声响，那石头的表面只磨掉了一层薄薄的石粉。
这方面，他自然跟老廖没得比，即便他的右手有特殊的超凡力量，然而境界差距过大，这是努力所无法弥补的。
“等这两天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，我得尽全力去领悟神旨，不能再拖了......”
嘴里小声嘀咕着，齐牧又是一拳打在了磨盘上。
此刻的他，已将瞬拳的基本要领掌握，随着练习，动作也越来越熟练，只是速度和力量方面还差上不少。
时间一点点流逝，很快已是黄昏时分。
那足有四五寸厚的磨盘，在齐牧最后一次使出瞬拳的时候，裂成了两半。
虽然没有打出洞来，但也算勉强过关了。
看到掀开帘子的老廖，齐牧条件反射似的，一个瞬拳突进到三四米外的老廖跟前，只不过挥拳的动作变成了抱拳行礼。
“抱歉，肌肉记忆......”
结束了第二天的试训，齐牧没着急回自己的棺材铺，而是好好吃了顿晚饭，然后到附近的车行租了辆二八大杠。
等他前脚刚离开，后脚，掌柜同样骑着车子，不紧不慢地跟了去。
夜幕下，两辆车子相隔着几百米的距离前行，几个小时后，来到了灵缘山的脚下。
借着月光，齐牧隐约看到山脚的石阶处有五个持械和尚坐在一起饮酒，并时不时地观察四周。
想来是前天夜里他和白书婷闹出的动静，使得灵缘寺不得不加强了戒备。
齐牧矮着身子，从一旁悄悄绕到他们的侧方，同时拿出一块黑布遮住了自己的脸。
判断着距离一点点靠近，当大概还有二十多米的时候，齐牧催动灵能忽然朝着众人飞奔而去。
这点距离对于常人来说，或许得要两三秒的时间，但对齐牧而言，不过一个眨眼，便冲到了他们身旁。
毫不犹豫，一记泛着灵能的重拳轰出，离他最近的那人，头骨应声碎裂，四散的脑浆直接崩飞到了几人的酒碗之中。
剩下几人刚反应过来有人偷袭，还未来得及挥动武器，齐牧这时候又是连续几拳挥出，裹挟着极具破坏力的灵能，瞬间结束了他们的生命。
这时，从一具尸体中飘出了一丝微弱的灵能，被怀表无声吞噬。
齐牧看着那具特殊的尸体，不由皱了皱眉，竟然还有个刚入门的灵修者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