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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秦轲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,这么说来武馆内踏入第二阶段的人并不多,仅仅寥寥数人。

林清心中默默叹息,穷苦人家的孩子在武道上的成就果然有限。

十两银子赌的不是一场未来,而是家族的底蕴与支撑。

缺乏资源的人,光是维持日常开销已属不易,哪里还有余力去消耗在漫长的修炼之路上?

他很清楚,许多人之所以修炼进度缓慢,并非资质不够,而是因为体内缺乏必要的补充——肉食和灵物才是修炼的关键。

若不是自己有特殊的渠道获取灵宝,怕是还不如秦轲学得快。

想到这里,林清不由得想起那天路过武馆后院时,看到的一幕:

一个年仅十几岁的学徒,因为连续数日没能吃饱肚子,最后筋疲力尽地倒在练武场上,被师兄们遗憾地劝退。

他满脸不甘,却只能咬牙离去。

“《洪刀三式》只有三招——劈、砍、挑。”

杜翔宇抬起手中长刀,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可撼动的力量。

“别小看这三招,将它们练到极致,便可所向披靡,战无不胜。”

林清微微一愣,本以为这三式只是个虚数,没想到真的只有三招,而且简单的令人意外。

“劈……”

杜翔宇沉声道,长刀划过半空,刀锋如风雷般落下,带起一股凌厉的气劲。

他侧身转动,手臂沉稳有力,动作如行云流水。

“记住刚才说的,引气入经,通常周身;动静结合,激发力量。这是刀法的核心,也是力量的源泉。”

林清站在一旁,眼神专注,将每一个步骤牢记于心。

他握住练习用的木刀,轻轻挥动,尝试模仿杜师兄的动作,起初他动作稍显生涩,力道不均。

然而,随着一次次练习,他很快察觉到问题所在,气到了,但刀未至;刀已至,但气未到。

这种不协调感让他的动作显得滞涩,就像一曲本应流畅的琴音突然断弦。

大意了,看似简单的劈砍挑上手之后一点也不简单。

“气随形动。”

杜翔宇在一旁提醒道。

林清眼前一亮,他不必刻意控制体内的气。

随着一次次练习,他很快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招式运转中自然涌动。

那真气就像溪流般,沿着筋脉流动,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注入刀锋之上。

咻!

木刀劈下,划出一道微弱却清晰的风声。

杜翔宇微微眯起眼睛,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惊讶。

林清的动作仍有几分生硬,但却能理解气随形动,练习了十几次后便成功了,其他人光是练这一招就得十天左右。

说了几句勉励的话,杜翔宇便离开了。

“清哥,练完刀法有什么感觉。”

秦轲一脸好奇。

林清放下手中的木刀,微微闭眼感受体内的变化。片刻后,他缓缓开口:

“跟杜师兄说的没错,每次调用都会脸色涨红,大概是气血在体内不停游走的原因。气血好像增加了那么一丝。”

“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踏入第二阶段。”

秦轲沉默了,心中隐隐生出一种危机感。

“再不努力,别说赶上清哥了,怕是他毕业了,我还在第一阶段徘徊。”

练拳,一定得练。

上午,林清一直在中院练习刀法。

刀光划过空气,带起一阵阵低沉的破空声。

他一招一式极为认真,每一刀都仿佛在雕琢一块无形的璞玉。

挥到双臂酸痛时,他才停下动作,走到一旁的亭子中休息。

他半躺在椅子上,望着远处的山峦,思绪万千。

“既然选择了刀法,得准备一把趁手的兵器才行。”

林清低声自语,手指轻轻摩挲着木刀的刀柄。

只是想打一把武器也得花不少银两,下午问问三位师兄。

“我不回去!”

一道愤怒的声音在中院炸响,众多学员纷纷停下手中的练习,顺着声音来源看去。

林清立刻坐起身来,目光迅速扫向人群聚集的地方。

他微微皱眉,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,似乎是秦轲的。

果然,在不远处,秦轲正被三个身穿家丁服饰的人围在中间。

领头的是一中年男人,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焦急,林清认出了他——赵鹏,秦家的管家。

这是要强行将秦轲带回去?秦轲貌似也没犯错。

“少爷,现如今县里不太安全,还请少爷跟我回府。”

赵鹏一脸恭敬,但语气中多了一分强硬。

他今天可是接到了秦老爷的死命令,秦轲不回去,他也别想回去。

“是啊,少爷。您就听赵管家的,回去吧。”

三个小弟也是异口同声,不断的劝着秦轲回去,因为赵鹏给他们下了死命令,秦少爷不回去他们也不必回去了,甚至还要遭到解雇。

“有什么不安全的,我回去才不安全。”

“秦家绝对是最安全的地方。”

“安全个屁!老头不是让我去青楼,就是让我去赌馆。我看点书,画点画,还说我不务正业、败坏家风。”

杜翔宇在一旁掏掏耳朵,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
他虽然在县里,但对各个家族的子嗣并不关心,以至于秦家来找人的时候他还有所怀疑。

秦轲怎么可能都不像是富家子弟,富家子弟的劣性都没有,他好几次看到对方吃粗粮饼蘸酱。

赵鹏微微叹了口气,语气放缓了几分:

“公子,老爷早就知道您来了武馆。不然,您以为为什么这些天他没派人来找您?”

秦轲愣了一下,眉头皱起,但没有说话。

赵鹏见状,继续说道:“您的银两,想必也快用完了吧?

公子,您知道的,学武不是件容易的事,光靠毅力不够,还得有资源支撑。

吃的稍差一点,效率便会大打折扣。再说,想要武道入门,没有灵宝进补,恐怕得花上更多的时间。”

赵鹏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声音低沉中透着恳切:

“别因为跟老爷置气,耽误了自己的修行。回家吧,老爷不会为难您的。”

秦轲的拳头紧了紧,心中一阵动摇。

他知道赵鹏说的没错,武道的进展和资源息息相关。若是他能有稳定的肉食进补,甚至能获取一些灵宝,那入门速度肯定会更快。

可让他就这么妥协,他心里又不甘。

“我可以跟你们回去,但得有个条件。”

赵鹏脸色一喜,顿时问道,“少爷您说。”

“老头得让我画画、看书。”秦轲的语气带着一丝倔强,“这些事他不能管,否则就别想让我踏进秦家一步。”

赵鹏的脸顿时僵住了,嘴角抽搐了几下。他本以为秦轲的条件不过是要点银两,绕来绕去,还是绕回来了。

“少爷,您这……”

赵鹏苦笑着摇头,一脸为难,“这件事哪是我能做主的啊。”

林清注意秦轲家里人都非常反对他看书、画画,不禁心生疑问,有这么不明事理的父母吗。

他忍不住开口问道:“你看的什么书?”

赵鹏一愣,目光扫向林清,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,但一时间想不起在哪见过。

还没等赵鹏开口,秦轲倒是抢先一步回答了,语气里透着几分得意:

“《银瓶梅》。”

赵鹏等人脸上顿时感觉火辣辣的。

林清听得一头雾水,心道:“这本书怎么跟那本书很相似,只有一字之差。”

林清隐约间已经猜到了什么。

他转头看向杜翔宇,却见他正低着头,脸色通红,一副强忍着不发笑的模样。

不对,杜师兄脸红什么?

“那……你画的画呢?”林清继续问道,试探着补充了一句:“画画总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吧?”

秦轲依旧一脸坦然,甚至还微微抬起下巴,语气满是自豪:“《十女斗鸟图》。”

林清和杜翔宇一脸懵,反倒是赵鹏一脸窘迫的样子。

“少爷您别再说了。”

赵鹏低声提醒道。

“这都是艺术!”

秦轲不以为然,扫了几人一眼,一脸理直气壮。

林清终于反应过来,这书和画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。

他压低声音问赵鹏:“赵管家,这都是什么东西?”

赵鹏一脸窘迫,咬着牙吐出两个词。

“艳书,春宫图。”

秦老爷子做的对呀,若是正经书画,哪有反对的。

“不让,我就不回去,宁愿饿死算了。”

赵鹏心中一阵无奈,苦笑着叹了口气。

这事可真是左右为难:既不敢得罪老爷,又不能真的得罪少爷。

怎么做,都得小心翼翼。

“秦兄,你看我都第二阶段了,你若是在不赶紧,以后怕是要在我屁股后面喝西北了,我以后还想着让秦大少罩着我呢。”

这段时间接触下来,林清觉得秦轲此人还不错,便开口说道:

说实话,你看书、画画,浪费的就是修炼时间。更重要的是,你看的那些书和画——”

他顿了顿,目光中多了几分无奈,“那些引起欲望的东西,真的对修炼没半点好处。”

秦轲皱了皱眉,像是被戳中了痛点,嘴唇动了动,却没能反驳。

林清继续说道:

“你若真想感受一番,不如真刀真枪的操练一番,不比你空想好?”

赵鹏几人听着这话,心中暗暗点头,脸上露出了几分感激:“这位公子可真会说话,简直在替我们解围!”

秦轲沉默片刻,终于点了点头,语气稍微软了下来。

“清哥言之有理。等兄弟回去吃好喝好,不日必然武者入门。”

“等你好消息。”

“赵管家,这几日多亏了清哥照顾。”

赵鹏哪里不明白,旋即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,在秦轲眼神下,肉痛的又掏出了十两,林清也不作假,将银两收了。

临走之时,秦轲对林清使了个眼色,林清瞬间明白他的意思。

林清辞别了杜师兄,准备去外面吃点饭,顺便给妇女之友秦轲的友人——周若凝送些银两。

这段时间,周若凝帮了不少忙,秦轲并不想欠人情。

然而,越是往外走,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越来越多,有的靠墙坐着,有的倒在路边,神情呆滞。

他们大多衣衫褴褛,面容憔悴,一副病怏怏、无力的模样。

林清决定先吃个饭,顺便打听一下消息。

“小二,来七个馒头、七个包子,再要一碗汤。”

“好嘞,客官请稍等。”

不久后,店小二端着饭菜过来,笑着说:“慢转身,客官请用餐。”

林清见他过来,便叫住了店小二,放下两个铜板,“小哥,这些人是干什么的?”

店小二立刻笑逐颜开,麻利地收起铜板,解释道:

“这些都是难民,隔壁县逃过来的。据说那边出现了大妖,四处抓人吃,他们是来避难的。”

林清心中一凛,联想起赵鹏说县里不安全,恐怕就是指的这件事。

“在朝廷治理下还有大妖?”

店小二压低声音,说道:

“有,怎么没有,就连咱们苍梧县也有,好些人都看到过。”

“而且客官有所不知,据说妖怪一旦修炼到一定境界或者年份,就会诞生灵智,有的跟人不相上下。更有甚者,还会幻化成人形哩。”

“据这些难民说,他们乡里有个卖豆腐的女子,很是漂亮,做的豆腐也非常美味,受到新老顾客的一致好评。

但这豆腐,您才怎么着?”

“凡是吃过豆腐的人,晚上都会无意识的去女子家,供她玩乐?”

“还有这种好事?”

这可比那什么听话药水管用多了。

“客官,您听我说完。玩乐之后便会吸食男人的精气,连续吸四五天,哪个男人能顶得住,过不久便会成了人干。”

“还有一件事,三个旅客住店时恰逢店家客满,不过店家心软,让他们住进了儿媳的房间,隔壁就是儿媳的灵堂,尸体还未下葬。”

“三人并未多想,劳累了一天便早早睡下。谁知半夜,隔壁的尸体竟然活了,吸走了两人的精气。

幸好其中一人察觉不对,通过闭气才躲过一劫。”

“随后,他夺门而出,大喊大叫,惊醒了不少人。”

小二讲得绘声绘色,林清听得津津有味。

“凡是此种,他们都能讲的头头是道,跟真的一样。而且最近难民增多,店里的生意也不好做了,老板打算关门几天,避避风头。”

林清不解,“这是为何?”

“怕难民闹事,抢夺包子,之前也不是没有过。也不知道朝廷怎么安排这群难民。”

苍梧县也有妖怪?

林清不确定邻近山林的梁村是否安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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