轧钢厂，大门。
林韧谦走进大门就看到红布写着，欢迎苏方专家来我厂指导工作。
1957年5、6月份，国家计委与苏方商谈。
苏联同意中国提出的“勤俭建国，自力更生为主”的方针。
解除苏方承担的设计和设备供应义务的51项。
苏方将根据中国的请求对这些项目的建设给予提供技术资料、派遣专家。
并进行设计的鉴定、进行研究工作等项技术援助。
结果是苏联继续援建181项，其中第一个五年内建成的63项；
第二个五年建设的118项。
这是世界有史以来最大规模且成体系的工业复制！
很多都是苏联有一个中国也有一个。
哪怕是后来苏美武装印度，也没有像这样了。
当然，老中一样吃过这个亏，越战给越猴的武器甚至比国内先进。
全国当年一共试制三百多架八爷（歼八），最后只有五十九架能飞。
其中给了十六架给巴基斯坦，二十八架给越猴，下场也是知道的。
十轮练兵，怎么援助的怎么拿回来了。
是不是很像？
所以啊，历史就是个回旋镖！
走进医务室的林韧谦翻着资料。
唐教授送来的资料也有一部分俄文，这是他能明面上看的，他看得十分头疼。
俄语和德语一样难学！
但会俄语在91年之前都是吃香的，还够用，学吧！
他特意请了找了一个大学生家教，女大学生叫做文艺秋，北京广播学院的。
经过大量的语言交流，林韧谦现在已经能用字典看文章了。
普通对话也能听懂，他感觉这速成很可以了。
食堂。
林韧谦正拿着饭盒排队打饭，不少人上前和他打招呼，他也都一一笑着点头回应。
这时杨卫国和李为民带着几个老毛子刚准备走进小食堂，吃招待，看到林韧谦后就过来拉他。
“林科长，今天一起吃个饭，刚好有专家来了。”
“算了吧。”林韧谦耸耸肩道，
“我下午还得上班，不能喝酒。
人家把56°的白酒当水喝。
一顿两三斤，我可受不了。”
“不是，林科长，轧钢厂需要你的胃！
咱们听说你自学俄语了？”
“嗯，有外文资料是用俄文写的，只能靠自己翻译了！
毕竟教员说过：三天不学习，赶不上···”
“咱们厂需要一个可靠的翻译，你帮我们看看外交口的翻译有没有骗人。
四年前，我们就被骗过。一想到可靠的人才，也只有林科长你了。”
老毛子身边的翻译有些脸红。
林韧谦有些难为情，他是找播音员学的俄语，万一老外有口音他听不明白怎么办？
林韧谦说了他的顾虑。
李为民拍了拍林韧谦的肩膀：
“你是看那个翻译翻得准不准，要不然派翻译干嘛？”
李厂长拉着林韧谦絮絮叨叨，老毛子等得有些不耐烦。
“这小朋友是谁？”有个棕发褐眼的老毛子问道。
“这是我们厂里医务科的科长。”翻译介绍道。
“他居然是科长？”老毛子惊讶道。
在他眼里，林韧谦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的样子。
这么年轻的科长也只是在十年前才提拔过。
“谢列平三十八岁当上中央委员那不是更年轻？”林韧谦不满道。
“你知道共青团之鹰？难道你51年来留过学？我之前来援助也没见过你啊？”
老毛子更加好奇。
你见过才怪！
第一次大规模援助的53年，林韧谦还在读高中。
“专家同志，您赶紧去吃饭吧，这堵着路了。”
林韧谦不耐烦的摆摆手。
“咳咳咳，小林，这是舒里克先生，这是他第二次来我们厂里。”
杨卫国眨眨眼，示意他给点面子。
“知道了。”
林韧谦让其他工人把自己的饭盒放回去，自己则跟上了队伍。
“舒里克先生，我们走吧。”李为民急忙道。
“好。”
舒里克看了几眼林韧谦，这才朝着小厨房走去。
一走进去就看到有人先吃喝起来。
舒里克的表情也不好看。
他只是个代表团团长，只能代表他自己。
只是因为他有经验才选为团长，他也不一定管的住。
李厂长拉过一个后勤的酒桌战士问道什么事。
讲来大概是李厂长用外汇寻摸了几瓶威士忌，来做招待。
几个酒蒙子在国内也没多少钱票买，就解馋了，一下子就喝大了。
援助专家怎么可能喝不起威士忌呢？
不仅有专家，更多的是技术人员手把手教怎么做，他们在国内也缺票据。
林韧谦看着这一时半会也不是他能解决的事情，就说了一声，回食堂吃饭。
林韧谦空手从小食堂出来，却看到许大茂在朝他招手，“韧谦，这里……”
许大茂带着优越感环顾四周，很明显想表示自己和林科长的关系很好。
谁叫他们都住后院呢？上次的事情，林韧谦应该看不出来吧？
林韧谦也懒得搭理他这点小心思，都成年人了。
“韧谦，那来的老毛子什么人？”
许大茂尽管说得不算大声，但一直关注着林韧谦的人都竖起了耳朵。
“应该是援华专家，你没看到横幅吗？”林韧谦疑惑地看了一眼许大茂。
“我哪注意这些啊？”许大茂解释道。
其他人有些失望，还以为有什么内幕消息呢。
一些老工人都见过四年前的援华专家，也不算陌生。
“对了，听说娄半城来你医务室找娄晓娥，却被她赶走了？”
许大茂没话找话道。
“还有这回事？”林韧谦装作不知道的样子。
“你不知道？”
许大茂仔细看他的表情，不由语重心长说道，
“韧谦，哥哥说你两句，……”
这是林韧谦给娄晓娥安排的剧本。
娄晓娥要想改成分，至少要坚持八年，现在是最好的时候。
一句恋爱脑就可以解决的问题。
至于理由嘛，外人会自己想到的。
冬妮娅爱上保尔柯察金，这剧本很好的！
“娄晓娥是独生女，忍一忍，等老丈人过世不就行？
谁还能管住你把孩子姓氏改回来？你可是个科长啊！
娄晓娥连工作都没，还能拗得住你？”
“万一他老丈人活得比聋老太活得久。
而且娄晓娥和秦淮如一样，就生一个儿子。
那林韧谦不成了绝户吗？”
贾东旭跟着说了一句。
刷！易中海盯着贾东旭。
“对，总不能和后院聋老太一样，当个绝户吧？”许大茂脱口而出。
旁边和贾东旭一起吃饭的易中海绷不住了。
这绝户指谁呢？不就是上回东旭玻璃出事，我怀疑你了。
至于戳别人肺管子吗？
哐当！
一个饭盒狠狠砸在了许大茂脑袋上，汤饭泼了他一身。
“许大茂，你再指桑骂槐，你看我能不能说动厂长。
让他把你调去下乡放电影。”易中海破防了。
“一大爷，我不是……”
许大茂手足无措的想解释，易中海却捡起了自己的饭盒，径直朝着车间走了。
没傻柱吸引火力，接下来看不了戏了！
林韧谦见状，也提着饭盒走了。
医务室，林韧谦正在吃饭，大门被退开了
“林科长，不好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