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的日子里,沈琉璃安心养着伤,尤其脸上细小的伤痕愈合后,愈发的貌美动人。李奎也越发觉得自己捡到了宝,时不时过来找沈琉璃聊上几句,关心她的饮食起居,生活习惯,从未如捧过女人,倒也觉得新鲜。
沈琉璃见没有自己动手动脚,自然不会冷着脸,与虚与委蛇,顺便听吹建立匪寨的‘英勇事迹’,及如何带领手下将官兵打的落花流水。
按照傅之曜给的戏本子,她应该是个痛恨官兵的流犯,沈琉璃便学着沈珍珠惯常的动作,捻起帕子,捂了捂嘴,眼里适时地流露出崇拜之情,并附声痛骂官兵两句。
见状,李奎更高兴了。
而傅之曜除了偶尔过来探望问候问候她的伤情,尽尽兄长之责,大部分时间围着李幺娘打转,照趋势下,要不了多久李幺娘就可为生,为死,为要死要活,为上刀山下油锅,直至为同赵清和反目,将清风寨分而之。
为只是送朵小黄花,拿甜言蜜语糊李幺娘的心吗?错错错!
傅之曜左手的伤稍好些,便为李幺娘洗手作羹汤,这不今日就摸到清泉寨的后厨亲自为李幺娘熬了碗白米粥,将自己弄得狼狈至极,满脸锅灰地将要熟不熟的稀米粥端到了李幺娘跟前。
傅之曜给李幺娘盛了一碗,满眼期待地看向李幺娘:“来,尝尝,这是我亲手熬的。”
看着傅之曜灰头土脸的模样,李幺娘又喜又心疼,抬手想要替擦拭脸上的黑灰,傅之曜又将勺子递给她,不着痕迹躲开了李幺娘的碰触,催促:“快尝啊,看看我做的味如何?”
自称已由在下,晋升为我,可见这关系突飞猛进啊。
李幺娘红着脸尝了一口,表情一滞,猛地吐了出来:“好难吃,米是夹生的。”
“真的……真的很难吃吗?难吃到法下咽的地步?”傅之曜垂头丧气,备受打击,“果然,我什么做不好,可是……可是……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做粥,就这样失败,哎!”
“这是第一次下厨?”李幺娘心里登时跟吃了蜜饯一样甜,她安慰傅之曜,“不会做没关系,寨子里有专门煮饭的厨娘,我想吃什么,想厨娘做便是。”
在光风霁月的傅之曜面前,未免相形见绌,也不想显得自己盛气凌人,李幺娘就没有张口闭口姑奶奶是也。她是要做这个男人的婆娘,又不是给当姑奶奶的。
傅之曜眼睛一亮,起身:“啊,我可找厨房的邵大娘请教一二,找她学习煮粥的手艺,我每天煮给幺娘吃,熟能生巧,肯定能为幺娘煮一碗色香味俱的粥。”
说完,就迫不及待地端着碗了厨房。
白粥就白粥,还色香味俱,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,傻小子。
看着傅之曜消失在眼帘的背影,李幺娘又暗骂了一声呆子,嘴角扬起的笑意却怎么遮掩不住。
在邵大娘的点拨之下,傅之曜煮粥的手艺突飞猛进,这粥的味一天比一天好,口味也多变,昨日放点红枣说是补气血,今日放点山药小米说是健养脾胃,明日放点绿豆解暑消渴,大后日再放点玫瑰花说是美容养颜粥……呵呵,最简单的粥整出了这么多门,将李幺娘哄得快找不着东南西北了。
为傅之曜只整天给李幺娘煮碗粥吗?又错了!人家自谦说自己百一用是书生,不能出跟着兄弟干买卖,连只兔子猎杀不了,但不能白吃闲饭,自荐做了清泉寨的教书先生,可教兄弟认认字,总不能大字不识一个,连自己的名字不会写吧。
当然,寨中那么多人,自然有不买账的,也不恼,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。
而沈琉璃的伤也一天天好转,身子基本痊愈。
这日,傅之曜给李幺娘做了碗莲子桂圆粥,端过来放下后,便教寨中的悍匪习字了。
而沈琉璃在清泉寨的活动不受限制,但为了避免与李奎独处,只要李幺娘事,她多数时间会来找她。
李幺娘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粥,却心神不宁地看向寨子外面,粥快搅凉了,也不见她吃一口。
沈琉璃支着下巴,眯了眯眼睛,打趣:“未来嫂嫂,一日不见如隔秋兮,我哥哥刚出门,这就思念上了?”
“谁是嫂嫂?”李幺娘神,红着脸呸了她一口。
沈琉璃莞尔一笑,眉眼弯弯:“吃了我哥哥的粥,自然就是我的嫂嫂啊。”
顿了顿,视线落在粥碗里,撅了撅嘴,忍不住冒酸:“哥哥可真是好,我长这么大,没吃过亲手做的粥呢。”
李幺娘抬眸:“是吗?”
“嫂嫂不是明知故问吗?”沈琉璃似笑非笑,“哥哥可是专门为了嫂嫂学习做粥,可不是为我这个妹妹。”
李幺娘这个女悍匪从不知脸红为何物,可自从遇上傅之曜后,尤其是近来,这脸越发爱红了,就是沈琉璃随便逗她两句,也会脸红害羞。
“哥哥……前在家里是怎样的?”李幺娘忽然想知阿曜前的生活。
沈琉璃信口拈来:“前家里条件不错,凡事有仆人亲力亲为,事事不需要我哥哥亲自动手,而且家中长辈怜惜哥哥体弱多病,过的日子同娇小姐异,十指不沾洋葱水。”许是同傅之曜呆久了,见人说人话、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见长。
看着李幺娘怔惺忪的表情,沈琉璃端起茶杯,低头抿了一口,长睫轻垂,掩住了眸眼里的幽光。
一碗粥罢了,竟会让李幺娘这强悍狠辣的女悍匪为傅之曜那个杂碎牵肠挂肚?
为李幺娘做饭一事是沈琉璃所提,不过看着傅之曜每日绞尽脑汁变着花样熬粥,她的心里堵着口气,总觉得不甚痛快。
她揉了揉心口,也不再说话。
呆了一会儿,便寨子里溜达起来,来到傅之曜教悍匪认字的地方,那是一处由木板简单搭建起来的棚子,临时当做清泉寨的学堂,里面两两坐了些人,却不多。
但这却不影响傅之曜好为人师,并展露出自己纯良害的模样,及融入清泉寨同悍匪打成一片的决心。
傅之曜在木板上用黑炭写了几个字,手拿一根破树枝,指着上面的字,教的认真,不厌其烦,颇有几分师者清风。
抬头,便看见了不远处的沈琉璃,目光一顿,她微微颔首,旋即便若其事地移开了视线,继续教这些悍匪学生习字。
这厮惯会装,沈琉璃只觉瞧着没意思,转身离开,背后却陡然响起了一阴恻恻的声音,阴冷如毒蛇绕颈。
“真是兄妹?”
沈琉璃头,淡声:“我和哥哥长得一样好看,不是兄妹是什么。”
赵清和背着手,冷冷地盯着她:“看着不像。”
“哦?哪里不像了?”沈琉璃挑眉问。
要真要赵清和说出哪里有古怪,又找不出证据,只是直觉觉两人不像兄妹,可又不像是情人关系,两人看彼的眼神然没有情意绵绵。
可要说不像兄妹,但阿曜这个妹妹相当看重,平时关心慰问,可又能转手将自家妹子送给李奎,若自己有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,怎么不可能将她送给李奎这视女人如物的人。
李奎女人向来不在意,可偏偏这个叫做阿璃的女人真动了几分心思,这就很不寻常。
单就这,便说明这两兄妹不简单。
赵清和冷:“哪里不像。”
“二当家是跟我一个小女子打哑谜吗?”沈琉璃眉眼淡了下来,“觉得我不像兄妹,倒是说啊,具体哪里不像了,正好找大当家的和幺娘来辨辨呗。”
“哼,牙尖嘴利,我迟早抓到两兄妹的柄,给我等着。”赵清和甩下一句狠话,阴着脸就走了。
沈琉璃勾了勾唇,继续在寨子里溜达起来,别看她是闲逛,实则是在仔细观察寨子的地形及守卫情况,免得逃跑时不辨方向,而出错。
寨子里的悍匪她时不时投来打量的眼神,它,除了她长得好看外,更重要的是这女人竟得了大当家的另眼相看,极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山寨夫人,可不同于那些抢来单纯睡觉的女人。
沈琉璃一路如入人之境,发现寨子里的任何地方能,只是不能出寨门,看来寨子外的地形情况只能靠傅之曜了,李幺娘过两天会带上后山狩猎,可她总担心这家伙,会不会找到机会单独溜了。
不知不觉转到了清泉寨最西边一排排木屋旁,听得一些女子哭泣哀叫的声音,沈琉璃拧了拧眉,当即便看见几名悍匪一脸□□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。
那几人也看见了她,色咪咪地想朝她这边来,却被其中一位瘦高个子的男人劝阻了。
“干什么!这位可是大当家的女人,不要命了。”
几人摸了摸鼻子,悻悻地走了。
沈琉璃眸色微冷,走近木屋,闻到一阵阵难闻作呕的气味,她强忍着往里瞧了一眼。
大概知里面是个什么情况,但看清过后,仍是让她气愤不已,身子直颤。
屋里关押了数十名女子,轻的,中的皆有,可她两眼呆滞,目露惊恐,缩在一起抱团取暖。
有些尚有衣服蔽体,有些连蔽体的衣服,就那么赤条条地缩在角落里,瑟瑟发抖,还有四名不着寸缕的女子躺在地上抽/搐不已,显然是被刚才那几名男人给凌/辱过。
那些有衣服蔽体的女人是怀有身孕的大肚婆,于肚子里的孩子,她没有半点喜悦,眼睛神,空洞的紧,可能她也不知孩子的父亲是谁罢。
清泉寨里有两类孩子,一是悍匪的亲生孩子,一便是这父不详的孩子,这父不详的孩子在匪寨里只能被那些悍匪亲生的孩子打骂、欺辱,若侥幸活着长大,也不过是泯灭人性,成为下一名恶不作的悍匪罢了。
同样的,匪寨里也有两女人,一是识时务的女人,自被掳劫上山便认清了处境攀附上一个悍匪,只被一个人睡,与之结合生儿育女。一便是不识时务的女人,哭啼反抗,最后就是木屋里这些女人的下场,只单纯沦为悍匪共同的玩物。
明知过得毫尊严,猪狗不如,可却没有死的勇气。
沈琉璃想到梦境中被傅之曜折辱的日子,暗天日,毫生念,每天数次想寻死,可她不能啊。
祖父是为了救她而死,让她好好活下。
还有娘生死未卜,她想找到她,她每一天痛苦地煎熬着,苦苦熬着,准备熬到傅之曜报完仇厌弃她的时候,可后面只等来了一场大火。
沈琉璃站在木窗边,用力地握紧拳头,身躯隐隐发抖,咬紧压关尽量平复着狂躁愤恨的情绪,她闭了闭眼,深呼吸,吸气,再深呼吸,再吸气,几次重复过后,总算平静了下来。
“是谁?救救我,求求……”
木屋里的女人发现窗户外的沈琉璃,像是溺水的人见到唯一的救命稻草一般,不管她是否能救她出苦海,想拼命一试,可见求生欲有多强烈。
哪怕被折磨得体完肤,身坠污泥,可总是想活着啊。
“求,救救我,穿的这样体面,一定能救我,不?”
“求求!”
“我……”看着这些灰败呆滞的面孔,本该是花朵般的纪却被糟践至,沈琉璃动了动唇,忽的一顿,眉眼霎时冷了下来,“我与自是不同,我会是这座寨子的女主人,怕是昏了头,求错了人?”
她话音刚落,一只大手直接越过她肩头伸了过来,虽然沈琉璃很想将那只手拧断,然而她最终只是装作像是没发现那只手一般,清眸冷淡地看着木屋里因惊惧而满屋子逃窜的女人。
那只手拽住一个女人的头发,用力一扯,顿时将女人的头发连同头皮一块拉扯了下来。
鲜血淋漓,甚是恐怖。
女人缩在角落里,身子抖如筛糠,极致的恐惧让女人的面孔看起来除了灰败,还有一些狰狞,害怕到极限的狰狞。
沈琉璃惊呼了一声,猛地头,见来人是李奎,眸底的惊吓转瞬即逝,拍了拍胸口,像是明显松了口气:“原来是啊,吓死我了。”
“阿璃,不觉得她可怜吗?”李奎扔了手上的头发,伸手就要往沈琉璃肩上摸。
沈琉璃躲了一下,不悦地撇了撇嘴:“有血,会弄脏衣服的。”
李奎看着满手的血,顿时将手缩了来,那张黑脸顺势堆起了喇叭花似的笑容:“好,我不弄脏阿璃的衣服,阿璃穿的这一身,真好看,跟小仙女似的。”
下一刻,李奎瞬间变了脸色,一脸凶神恶煞地冲着木屋里的女人怒吼:“还敢向本大爷的阿璃求救,信不信大爷将的腿打断!”
说完,又笑着问沈琉璃:“阿璃,觉得她可怜吗?值得同情吗?如果真觉得她可怜的话,只要阿璃开口,大爷一定会放了她!”
话一出,女人恐惧的眼神又燃起了一丝希冀,小心翼翼地看向沈琉璃,希望她能救她,似乎只要她愿意,她就能脱离清泉寨这个魔窟,逃离这些畜生。
但面可怕的李奎,谁也不敢出声求救。
这些女人看着沈琉璃,李奎也看着她,仿佛这些女人的命运交到了她的手上。
沈琉璃自己的脸可盲目自信,自信可迷惑李奎,但她不相信一个烧杀抢掠恶不作的坏人会突发善心?
指尖轻动,她轻笑了一声:“这些女人想放便放,想留就留,问我做什么,清泉寨做主的是,又不是我,才是整座寨子的王,她是的战利品,生死留皆由说了算。”
这话一出口,沈琉璃明显到一些女人目露愤怒,盯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愤恨。
真是奇怪!
她于罪魁祸首李奎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,她这个什么没做的人却生了怨恨,又不是她害的她。
李奎激动地搓了搓手,兴奋:“阿璃,真这样想的?”
沈琉璃翻了个白眼:“为呢?”
“嘿嘿,我为阿璃会为她求情,可我的阿璃与她是不一样的,不一样的,大爷我捡到了宝,捡到了宝。”
李奎说的语伦次,沈琉璃却暗自庆幸,自己没傻到为那些女人求情的话。
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,只要她求情,就与那些女人一般二了。
李奎见她没有替这些女人求情,也没有替她说话,顿时沈琉璃愈发满意,这就是要找的女人,能认可所做所为的女人。
沈琉璃看了一眼绝望助的女人,抬腿往前走:“作为我寨子里的俘虏,她每日就只是呆在木屋里,事可做吗?”
“她要陪手下兄弟……睡觉,有时也会她放出,帮大伙儿浆洗缝补。当然,如果刚上山时,有被寨里的兄弟看眼的,会一开始讨来做婆娘,被选剩的就轮着来呗。”
沈琉璃手指微微缩了缩,轻描淡写地哦了声,什么没再说,继续往前走。
李奎只觉得沈琉璃的性子真的胃口,没有同情心泛滥,没有替这些女人求情说好话,越发认定这就是要找的匪婆子。
一个能认可所作所为的女人。
宝啊,真是捡到了宝。
跟上,与沈琉璃并排而走:“阿璃,刚说自己是清泉寨的女主人,是不是我……”
“不然呢。”沈琉璃瞥了李奎一眼,立时撒开脚丫子,似害羞状地跑远了。
李奎愣在原地好一会儿,又忍不住搓搓手,总算是反应过来是好事将近的意思。
……
傅之曜随手摘了一束小红花,照例认不出叫啥名的野花,准备送给李幺娘。当然,今日故意绕了一大圈,绕到了悍匪练武的地方,傅之曜心情甚是愉悦,嘴里不停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依旧是自编自导的。
什么幺娘坐在镜前梳妆,我花儿采,送给幺娘哟……
声音之响亮,穿透整个练武场。
赵清和站在擂台上面,气得脸部肌肉直抖,尤其是看到弟兄异样的目光,更是让气到几欲爆炸,血液直冲脑门。
一下子蹿到傅之曜跟前,揪住的衣襟,阴狠:“混蛋,为幺娘真心喜欢?她不过是暂时被所惑,我迟早会让她认清的真面目,到时便是的死期!”
傅之曜笑,笑得有些欠扁:“二当家,恐怕要先让失望了,幺娘就是喜欢我,喜欢我送的花,喜欢吃我做的粥,我有什么办法呢,谁叫父母给的脸好啊,再看看这张脸,跟个癞□□似的,幺娘怎么可能喜欢,怕是只觉得恶心。”
“可恶,子今天就毁了这张脸,看后拿什么迷惑幺娘,欺骗幺娘?”
说罢,赵清和一拳狠狠地砸向傅之曜的脸。
傅之曜被打得眼冒金花,但稳了稳身形,抬手抹了嘴角的血,虚弱惨笑,“二当家,我有什么办法呢,幺娘喜欢我,我幺娘也有意思,为何非要拆散我?如果喜欢幺娘,可跟我光明正大的竞争,再怎么逼我,我也不会放弃幺娘。”
“子今天打死!”
众人看着赵清和发疯打人,面色阴狠至极,一时谁不敢上前拉劝。
眼见着赵清和又是一拳砸向傅之曜的鼻梁骨,一锋利的飞刀突然射了过来,赵清和只得被迫收手。
只见李幺娘怒发冲冠,血红着双眼,反手就从腰间抽出双刀,二话不说直砍赵清和。
赵清和一惊,连连后退:“幺娘,听我说!”
“我看见了,想打死阿曜,还有何可说的?”李幺娘一刀朝赵清和右手砍,“是这只手打的?我剁了它!”
“幺娘,不可!”傅之曜踉踉跄跄地站起来,大吼了一声,转瞬就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。
砰!
李幺娘一顿,立时收了刀将傅之曜扶了起来:“没事吧?”
傅之曜俊美的脸庞异常苍白,摇了摇头说:“幺娘,别怪二当家的,只是太喜欢,太爱,才会想打我。我不怪,真的。”
李幺娘红着眼眶:“个傻子,明明就是的错,还帮说话。”
赵清和怒而上前:“幺娘,别听这个混蛋胡说……”
“二当家只是怕被我欺骗,才会警告了我两句,我一时生气就反驳了,说论如何不会放弃,才会恼羞成怒。”傅之曜,“我也有错,不该与争辩,这事不能怪在二当家头上。”
李幺娘:“阿曜,就是个傻子,我不怪赵清和,我恨!”
语罢,一刀指向赵清和,恶狠狠地:“赵清和,从今后,不再是我二哥。”
“幺娘,难我会害吗?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就要与我决裂,难我就不痛心吗?”
“不要打着为姑奶奶好的名义,伤害我喜欢的人,的做法让姑奶奶觉得恶心。”李幺娘看也不看赵清和一眼,扶着傅之曜就找薛头治伤。
恶心?幺娘说恶心?
幺娘怎么可能会喜欢,怕是只会觉得恶心!
赵清和怔愣在原地,如遭雷击。
不远处的沈琉璃和李奎恰巧目睹了这一幕,沈琉璃登时急了。
“哥哥受伤了,二当家怎么能打我哥哥?”暗暗在心里补了句,打得好。
没想到这厮连苦肉计用上了,等等,怎么觉说的那些话莫名有些熟悉。
嘴角一僵,沈琉璃忽然想起来了,自己房里有本名为《书生与富家小姐不可说之事》的坊间话本子。
写的是书生与富家小姐相爱的故事,可还有一个喜欢富家小姐的官宦之子,官家之子富家小姐死缠烂打,而书生各威胁逼迫,面官家之子富家小姐的疯狂纠缠及自己的打压,书生悲愤奈地说了这番话。
“小生有什么办法呢,晚娘喜欢我,我晚娘也有意思,为何非要拆散我?如果喜欢晚娘,可跟我光明正大的竞争,再怎么用权势逼我,我也不会放弃晚娘。”
傅之曜方才所言,与其迷之相似。
竟然偷看过她的话本子,学得还挺像。只不过书生说这番话,她可是震撼得复加,为书生小姐真挚的爱情动得泪流满面,可听傅之曜说来,真是假到不能再假。
但耐不住演技好,李幺娘相信啊。
似乎李奎也相信了,觉得是赵清和故意针傅之曜。
“二弟确实做的不。”李奎差不多看了过程,皱眉。
明知幺娘喜欢阿曜,竟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打,这不是连同下了幺娘的脸吗?
“哥哥好像伤得挺重,我看看有没有需要阿璃帮忙的?”沈琉璃打心底不想跟李奎这个烂人久呆,忙寻了个借口跟了过。
同时在心里补了一句,伤得好,谁要帮?揍还差不多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