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冰船撞碎第七座冰山时,路明非看见母亲的双瞳在极光里变的金黄。乔薇尼的防寒面罩映着路明非的身影,她身后延伸的冰裂缝中,奥丁的斯莱普尼尔正踏着彩虹桥逼近。
避风港的钛合金闸门开启时,喷涌出的不是暖气而是龙类胎血。路麟城的白大褂下藏着炼金改装的脊柱,当他抬手示意的瞬间,十二尊克隆体从液氮罐中破冰而出——这些变异体全身插满青铜导管,眼窝里跳动着路明非十八岁生日当天的记忆画面。
“我们创造了弑神兵器。“乔薇尼的声音带着电子杂音,纳米机器人从她指尖渗出,“现在需要回收试验品。“
路明非的色欲斩碎首当其冲的克隆体,飞溅的胎血在冰面凝结成黑王族徽。当他突进到双亲十米内时,整座冰原突然被诸神领域覆盖——奥丁的骑枪穿透时空褶皱,将他的左肩钉在万年冻土层上。
诺诺的炼金罗盘在三百海里外爆裂,四叶草碎片组成求救信号。她看着破冰船的监控画面被血色覆盖,路明非的断臂在雪地里画出衔尾蛇图腾。当奥丁分身举起昆古尼尔时,冰层下的青铜柱群突然共鸣,释放出康斯坦丁的烛龙余烬。
“你的眼泪是漏洞...“路明非咳出滚烫的龙血,用残存的右手抓住骑枪,“告诉路鸣泽...我找到锚点了...“
死亡气息顺着臂骨侵蚀。路明非的“不要死“言灵在细胞层面与死亡厮杀,新生肌肉在溃烂与重生间循环,暗金色骨刺穿透作战服生长成外骨骼。
暴风雪吞没所有追踪信号时,路明非跌进了青铜巨树的根系。那些缠绕着冰晶的枝桠间,悬挂着3987具变异体残骸。在树冠顶端的祭坛上,路鸣泽被真正的昆古尼尔贯穿心脏,枪尖钉着的不是青铜柱,而是刻满龙文的冰海残卷。
“哥哥...这次...来早了七年...“小魔鬼的虚影在枪身上闪烁,每说一个字就有龙血从伤口溢出。
路明非的龙爪握住枪柄瞬间,整个北极圈的极光突然熄灭。死亡规则顺着掌心侵蚀,右臂血肉如沙漏般流逝,露出下面沸腾的暗金骨骼。当他强行拔出三厘米时,祭坛下方传来诺顿的龙吼——那是被封印在时间夹缝里的诺顿龙骨十字。
奥丁分身的独眼在冰风暴中亮起,祂的披风下伸出光线刺入冰层。路明非用身体抵住昆古尼尔,看见枪身上的卢恩符文正被自己的血改写。当死亡气息侵蚀到锁骨时,耶梦加得的虚影突然从青铜树中浮现,她的毒牙咬住奥丁分身的心脏。
“小龙女...“路明非的声带被死亡规则腐蚀,“你也...被困在...“
耶梦加得的龙骨十字突然在祭坛显形,重力场扭曲了奥丁的攻击轨迹。路明非趁机将色欲刺入冰海残卷,刀锋上诺顿的青铜之火与康斯坦丁的烛龙之息同时爆发,终于将昆古尼尔再拔出半寸。
路鸣泽的心脏暴露在空气中时,整个避风港开始崩解。路明非的右臂只剩暗金骨架,却死死抵住回插的昆古尼尔:“给我...醒过来!“
奥丁分身的斯莱普尼尔踏碎冰层,八只马蹄同时亮起炼金矩阵。当祂发起最终冲锋时,诺诺的破冰船撞穿冰架突入战场,甲板上的昂热掷出折刀——刀刃在飞行途中跃迁,精准刺入奥丁独眼。
路明非在意识消散前,听见路鸣泽最后的低语:“哥哥...枪柄第799道刻痕...“
三个月后的卡塞尔医疗舱,路明非的右臂缠满绷带。窗外飘着黑雪,那是奥丁分身的残骸仍在污染大气层。诺诺推门进来时,色欲正在共鸣柜中颤动——刀身上浮现出昆古尼尔的微型投影,枪柄第799道刻痕里,藏着路鸣泽预设的弑神方程式。
“冰海残卷破译结果。“诺诺将平板电脑转向他,屏幕上是黑王的真名,“昂热说这是...“
路明非的黄金瞳突然灼穿屏幕,那些龙文在他视网膜重组为青铜树结构图。在避风港最深处,被钉在树冠的路鸣泽本体,正在抬头看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