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C1000次快车穿过晨雾时,路明非数着车窗上的雨痕。第三十七道水痕开始逆流而上的瞬间,他按住诺诺准备画炼金矩阵的手:“别动,轨道枕木里有心跳声。“
列车突然在无人区急刹,蒸汽混着铁锈味灌入车厢。路明非的瞳孔分裂成双色,左眼倒映着现实的荒原,右眼窥见铁轨下方蠕动的青铜神经束——那些本该在冰海基地焚毁的克隆体残骸,此刻正沿着地脉向卡塞尔学院汇集。
“奥丁在重建监控网络。“诺诺用口红在桌布画出拓扑图,“这次重启比上次多出73条暗线。“
路明非摩挲着色欲新装的青铜刀镡,那是用奥丁胸甲碎片锻造的弑神组件。当他的血珠滴在刀身时,暗藏的炼金回路突然投影出三维地图:卡塞尔学院的钟楼顶端,昂热正将折刀刺入某个学生的后颈,刀尖挑出的却是炼金矩阵。
“校长在清除内鬼。“诺诺的侧写笔自动书写出摩尔斯电码,“他比我们早三个轮回觉醒。“
卡塞尔图书馆地底三百米,昂热的雪茄烟雾在《冰海残卷》上织成星图。路明非刚踏入禁区,七宗罪陈列柜就发出共鸣颤音,贪婪之刃自动出鞘悬在他眉心。
“欢迎来到第99号现实。“昂热转动青铜地球仪,露出藏在南极点的量子芯片,“你父母编写的弑神代码,在这里被称作《龙族谱系学》必修教材。“
诺诺突然用狄克推多刺穿墙壁,拽出正在窃听的楚子航。这个时间线的狮心会会长瞳孔里跳动着奥丁的卢恩符文,村雨刀柄末端连着直通冰海的神经光缆。
“别杀他!“路明非的黄金瞳照亮楚子航后颈——皮肤下植入的正是克隆体β-2274的同款炼金矩阵,“他是奥丁的活体信标。“
昂热弹飞雪茄灰烬,灰烬在空气里凝成炼金锁链:“所以我们需要一场足够盛大的烟火,让那位神明暂时失明。“
自由一日的晨钟响起时,路明非正将弗里嘉子弹换成贤者之石弹头。凯撒的镰鼬群掠过教堂尖顶,却在触及他周身十米时突然出现诸神领域——奥丁的监控领域覆盖了整个战场。
“三点钟方向,十七个热源。“诺诺的声音从骨传导耳机传来,“楚子航在钟楼架设了巴雷特。“
路明非闪身躲进英灵殿廊柱,指尖轻触墙壁上的弹孔。当血珠渗入大理石时,整栋建筑突然龙化,青铜鳞片翻涌着组成立体地图——所有参赛者的位置都被奥丁标注为红点。
“该用点非常规战术了。“他咬破指尖在贪婪上书写龙文,刀身突然分裂出十二道虚影,每道虚影都对应着不同时间线的战斗记忆。
凯撒的狄克推多斩碎喷泉雕像时,路明非正从刹那中显形。他以楚子航的君焰轨迹为掩护,贪婪虚影同时出现在九个射击死角。当诺诺用侧写能力预判出奥丁的监控频率时,路明非突然将刀刃刺入地面——整座学院的戒律在此刻崩塌。
“就是现在!“昂热在钟楼扔出怀表,时间零领域笼罩战场。所有弗里嘉子弹悬停半空,路明非踏着凝固的时光突进,贤者之石弹头精准击碎楚子航后颈的炼金矩阵。
奥丁的尖啸震碎教堂彩窗,天空突然降下暴雨。路明非在水面的反射里,看见诺诺的四叶草耳钉映出求救信号——那是路鸣泽被困在北极的坐标。
安珀馆的地下酒窖里,昂热将白兰地倒入酒杯:“奥丁每重启一次,现实就被压缩2.4%。“杯底浮现出冰海基地的实时投影,3987个克隆舱正在孵化新躯体。
路明非的色欲突然自动出鞘,在墙面刻出莫比乌斯环:“路鸣泽在奥丁的核心里开了后门。“刀尖指向楚子航的矩阵残骸,“当现实压缩到99层,就是祂最脆弱的时刻。“
诺诺突然用口红在桌布画出血色棋盘:“所以自由一日是你的压力测试?“她将代表路鸣泽的黑皇后推向敌方王座,“用整个学院当诱饵?“
昂热微笑饮尽残酒,杯沿的裂痕恰好组成蛇岐八家的橘氏家纹:“不,是用祂的傲慢当棺材钉。“
深夜的钟楼顶端,路明非俯瞰着暴雨中的校园。诺诺的炼金罗盘突然倒转,指针锁定在冰海方向——那里正升起青铜色的黎明。
“下次重启前,还有4532小时。“耳畔响起路鸣泽的虚声,“足够给奥丁准备一场诸神黄昏的葬礼。“
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,路明非的黄金瞳里流转着3987个克隆体的记忆。他握紧色欲的新刀镡,上面刻着康斯坦丁临终前教他的龙文谚语:
“弑神者终成新神,幸存者永囚旧日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