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唐:尉迟家的傻儿子 第57章 痢疾

作者:北大街玖柒伍 分类:历史 更新时间:2025-02-14 11:40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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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旬时间慢慢过去了,长安的雨也已经停了,吴庄村已经开始抢种农作物了。尉迟宝琪也清闲了下来。有一次,尉迟宝琪碰到了司农寺卿贾寺卿。贾寺卿据说是贾思勰的族人,五十多岁了,他身上没有官宦的养尊处优,脸上岁月的痕迹和双手的老茧,让他看着就像一位真正的农民。

尉迟宝琪其实是跟贾寺卿告辞的,他自己有几斤几两,他还是清楚的。何况现在,他还不想出仕,朝堂上的波橘云诡,是是非非,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应付的,何况现在的他,也没有能力看清朝堂事情背后的利益纠葛和权力交锋。

贾寺卿和尉迟宝琪是在官仓外碰到的,贾寺卿听了尉迟宝琪的话,微笑着点了点头,然后带着尉迟宝琪在长安周围的农田里,看了看。

我国的农民,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一群人,他们的坚韧和奉献,不但体现在他们对土地的深情厚谊上,土地是他们生命的根与魂,还体现在无论经历多少磨难与挫折,他们始终对土地怀有敬畏之心。他们精心呵护着每一寸土地,用汗水浇灌着希望。

贾寺卿漫步在田间,对所有农作物的习性、种植方法,如数家珍。最后,他和尉迟宝琪一起返回长安时,对着尉迟宝琪说道:“我家中收藏着《齐民要术》,观你此次表现,你也是个爱民、惜民之人,且听说你也是个爱读书之人,便送你一份抄本吧。”

“谢寺卿。”尉迟宝琪严肃的站在路上,庄重的朝贾寺卿行了一礼。

《齐民要术》在我国农学史上,具有崇高的地位,被誉为“农学经典”。它不仅,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完整的农书,而且对我国后世的农业技术发展有着极为深远的影响。

《齐民要术》全书结构严谨,从开荒到耕种;从生产前的准备到生产后的农产品加工、酿造与利用;从种植业、林业到畜禽饲养业、水产养殖业,论述全面,脉络清楚。全书共十卷九十二篇,系统地总结了唐朝以前黄河中下游地区劳动人民的农牧业生产经验、食品加工与贮藏、野生植物利用以及治荒方法,详细介绍了季节、气候与不同土壤与不同农作物的关系。

此外,《齐民要术》还详细探讨了抗旱保墒的问题,提出了选育良种的重要性以及生物和环境的相互关系问题。

此书的作者,贾思勰。在他为官的时间内,每到一地,他都非常认真考察和研究当地的农业生产技术,向一些具有丰富经验的老农请教,获得了不少农业方面的生产知识。中年以后,他回到故乡,开始经营农牧业活动,掌握了多种农业生产技术。约在北魏永熙二年(公元533年)至东魏武定二年(公元544年)间,贾思勰分析、整理、总结,写成农业科学技术巨作《齐民要术》。

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,《齐民要术》出现,对我国历史而言,是有划时代意义的。

但功在千秋、德洒万世的贾思勰,却在史书的记载中仅为一句话,是他的《齐民要术》上的署名,后魏高阳太守贾思勰。正史中对他的介绍,却少的可怜。

第二天,尉迟宝琪主动上奏疏,言说自己年纪还小,还需读书磨炼,且蝗灾已经过去,他觉得自己能力不足,请圣人另选贤能担任司农寺丞。

李二陛下通过这一年多对尉迟宝琪的观察,发现尉迟宝琪不贪权,但如果有棘手的事情,尤其是大事,尉迟宝琪便会迎难而上,不叫苦也不叫累,且尉迟宝琪联络的圈子,确实是小的可怜。尤其尉迟宝琪喜欢清净的读书,李二陛下考虑片刻,便顺水推舟同意了尉迟宝琪的辞职。

这天尉迟宝琪正在书房内仔细阅读着《齐民要术》,前院孩童嘻笑的打闹声传了过来,打破了书房的宁静。尉迟宝琪微微皱了皱眉头,看了眼太阳,发现已过了日中,自己在书房内竟待了两个多时辰,是需要走动走到了。

尉迟宝琪迈步走到前院,便看见尉迟环正在护卫的陪同下嘻闹。

“三郎,不是让你这些天待在家中,不要随处乱跑吗?”尉迟宝琪笑着看了一会儿尉迟环打闹,然后便板着一张脸朝尉迟环责怪的问道。

尉迟环经过上次高热的事情后,根本就不怕尉迟宝琪,他满脸幽怨的走到尉迟宝琪面前,朝着尉迟宝琪抱怨道:“二兄,还不是你让阿耶将我锁在府内吗?我在长安都不敢出去找程家四郎、五郎他们玩。既然在长安不能玩,我就来骊山玩,二兄你不会撵我走吧?”

十岁左右的尉迟环,正是活力无限的时候。他正处在“人嫌狗厌”却又无比可爱的年纪,那双明亮的眼睛,更是对世界充满了好奇,滴溜溜乱转的眼珠,对自己周围的一切事物充满了探索的欲望。

快到傍晚的时候,尉迟环有了腹痛、腹泻的症状。尉迟宝琪经护卫禀告后,急忙赶到了尉迟环所在的卧室内。

此时的尉迟环,小脸煞白,他那稚嫩的脸庞已经写满了痛苦与无助。只见他那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,仿佛这样能缓解腹中的翻江倒海,而他那原本明亮的眼睛,此刻变得黯淡无光,泪光闪烁。

尉迟宝琪一脸严肃的问过侍女尉迟环的症状后,马上骑马出府,朝着骊山西瓜地旁的青蒿而去。

青蒿,东方神药,《神农本草经》中记载青蒿味苦,寒,主治疥瘙,恶疮;《本草纲目》一书中描述青蒿又治疟疾寒热。青蒿应该对疟疾功效最大,但对痢疾是否有效?尉迟宝琪不得而知,他也只能希望尉迟环福大命大。

不错,从尉迟环的症状表明,他应该是得了痢疾。因为长安这些天气温升高,且之前下过一场大雨,给痢疾这种细菌性传染疾病提供了温床。

尉迟宝琪一边焦急的骑着马,一边在心里想着:尉迟环呀尉迟环,等你病好了,你看我怎么修理你这个“熊孩子”。

片刻时间,尉迟宝琪和护卫每个人都抓着半担青蒿,急匆匆赶回了骊山尉迟府。尉迟宝琪挑选出青蒿后,将其煮了一小碗绿色的药,为尉迟环服下。但过了半个时辰,尉迟环还是腹痛、腹泻。

尉迟宝琪皱着眉头,在前厅内走来走去。前厅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,尉迟宝琪仿佛被无形的牢笼困住,没一步都沉重而急促。

尉迟宝琪的双手无意识地相互揉搓着,他在前厅有限的空间内,不停地来回踱步,脚步错杂而凌乱,汗水慢慢从他的额头渗出,沿着脸颊滑落,但他却浑然不觉。

猛然,尉迟宝琪好像想到了什么,他的声音从喃喃自语变得高亢起来,“臭蒿,是臭蒿。不能煮,碾碎得到的汁液,放入凉的白开水中……”

尉迟宝琪跑到青蒿堆中,找出臭蒿,然后吩咐护卫用自己刚想到的办法,给尉迟环服用。不知是不是尉迟环因为没有服用过抗生素的原因,还是尉迟环确实福大命大,一个时辰内,尉迟环服用两次药后,症状明显得到了好转,虽然还有一些腹痛,但腹泻已经止住了。

痢疾传染性强。在中医中,臭蒿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,对于痢疾只有一定的缓解作用。现代的我们,就医就能治疗痢疾,但在古代,病患还是需要听天由命的。

看着尉迟环的病情控制住了,尉迟宝琪朝一旁的春桃吩咐道:“春桃,你照看着三郎,有什么情况,第一时间来找我,我就在前厅。”说完,尉迟宝琪朝着门口处的尉迟禄说道:“三叔,集合府中护卫,在给我取笔墨来。”

片刻时间,尉迟宝琪来到了前院,看着每个护卫都手拿火把,整齐的站在院中,尉迟宝琪走到他们面前,脸色凝重的说道:“大疫来袭。刚才和我一起找臭蒿的一队人,继续去找臭蒿;五叔,你领一队人,立刻去吴庄村,吴庄村从现在开始,闭村,不准外来人员进村;孙大,你领一队人,立刻赶往砖厂,查看砖厂是否有人得病,砖厂从此刻起,也不准外来人员进去;三叔,等一会儿,你拿上臭蒿和我写的服用方法,马上送去长安。”

骊山尉迟府,一阵阵马蹄声,打破了夜晚的宁静。

里正吴老憨,正睡着觉,猛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,声音离着他们越来越近,他马上起身,安抚过自己的婆娘后,叫起自己的儿子吴大壮,匆匆去挨个叫府兵起来。

还没叫起几家,吴老憨迎面看着吴大壮带着一对手拿火把的骑兵,跑到了自己面前。

“老憨,迅速叫起府兵,查看村内是否有老人、女子、孩子有腹痛、腹泻症状。”

吴老憨一听声音,就知道是骊山主家内的五管家,他先是舒了一口气,然后才问道:“五管家,到底发生何事?”

尉迟五看着面前神色放松下来的吴老憨,面色凝重的说道:“郎君说了,大疫来临。吴庄村,闭村。”

听完尉迟五的话,吴老憨愣住了,但马上反应过来,焦急的朝着吴大壮以及身边的府兵喊道:“快、快,将村子里的住户,全部叫醒,晒谷场集合。”

当吴庄村每家每户居民,一脸凝重朝晒谷场而去的时候。尉迟禄领着一队尉迟府护卫,快马加鞭的赶到长安城下。

“骊山尉迟府尉迟禄,要往长安一行,事情十万火急,请城上金吾卫兄弟,行个方便。”尉迟禄一脸焦急的朝城门楼喊道。

也是凑巧,半个时辰前,尉迟宗刚刚赶到这个城门,他和手下正在城墙上歇息,猛然听到尉迟禄的话,他探出脑袋,看见城墙下火把照映的脸庞,确实是尉迟禄,于是便吩咐手下,用吊篮将尉迟禄吊上了城墙。

“尉迟禄,到底发生何事?二郎居然让你这个时间回长安。”尉迟禄刚站到城墙上,尉迟宗就赶忙问道。

尉迟禄焦急的朝尉迟宗说道:“二郎说,大疫来临。傍晚时分,三郎得了痢疾,但被二郎治好。二郎让我马上回长安,向家主禀告。”

“痢疾?是什么病状?”

“腹痛、腹泻,严重会要人命。且二郎说,痢疾传染性极强,只要和病患接触,就有可能得病。”

尉迟宗听完尉迟禄的话,轻松的神色变成了一脸郑重,等骊山尉迟府护卫全部上了城墙后,尉迟宗朝着左右金吾卫说道:“各位兄弟,将马让给尉迟禄他们。你们送他们去太平坊,我去皇城叫门。”

“诺。”

尉迟敬德下午便知道尉迟环去了骊山,但他觉得这样挺好,自家三郎和两位兄长亲近,这是好事呀。夜晚,他和尉迟宝琳用过饭,又去陪裴氏聊了一会儿天,便到自己的卧室睡下了。

正当尉迟敬德熟睡的时候,一道急匆匆的脚步,迈步走进了尉迟敬德卧室。当房门刚打开,尉迟敬德虎目猛然睁开,双手握拳,双眼像一道寒光,冷冽的望向来人。

“家主,尉迟禄匆忙赶回长安,大疫来了。”尉迟福口不择言的朝尉迟敬德禀告道。

尉迟敬德见尉迟福焦急的神色,不由出言说道:“慌什么?不就是小小的大疫吗,我们刀山血海都闯过来了,还拍这大疫吗?”

虽然尉迟敬德这样说,但他还是急忙穿好衣物,匆匆赶到了前院。等尉迟禄的话说完,尉迟敬德沉思片刻,便朝着尉迟福说道:“快,取我官府来。我要马上进宫。老三,你跟我一起进宫,对了拿上些臭蒿。”

“宝琪也是的,这么重要的药材,不知道好好给起个名字。叫什么不好,叫‘臭蒿’,真是给我丢人。”尉迟敬德飞快换着官袍的同时,不由出言埋怨尉迟宝琪。

一旁的护卫、侍女不由低下了头。自家二郎跟家主还真是像呀,尤其是取名字这块,都是那么的随心所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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