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思邈,京兆华原人,是我国中医医德规范和大医精诚的制定人。孙思邈自幼多病,立志于学习医学知识。青年时期开始行医于乡里,其提倡并践行以“大医精诚”之医德对待患者,不管贫富老幼、怨亲善友,都一视同仁,无论风雨寒暑,饥渴疲劳,都求之必应,一心赴救,并取得良好的治疗效果,深为百姓崇敬。
孙思邈在数十年的临床实践中,编著成《备急千金方》和《千金翼方》,晚年还主持完成了世界上第一部国家药典《唐新本草》。《千金要方·大医精诚》中强调:“人命至重,有贵千金,一方济之,德逾于此。”“凡大医治病,必当安神定志,无欲无求,先发大慈恻隐之心,誓愿普救含灵之苦。”他认为医者必须具备“慈悲恻隐之心”,将患者的生命视为至高无上,以救死扶伤为己任。
尉迟宝琪认为公元六世纪,最重要的两个人,就是贾思勰和孙思邈。这两位巨人,一位写出《齐民要术》,给百姓深耕、细耕指引方向,帮助百姓吃上饭、吃饱饭;一位写出医学巨著,将治病的成本打了下去,让百姓可以承担治病的费用,让百姓看的起病。
甄医令一脸疑惑的看着旁边满脸激动的尉迟宝琪,不禁开口问道:“宝琪,难道你真的认识孙道长?”
听到甄医令的问话,尉迟宝琪连忙摇头,“我今天第一次见孙道长。是之前听过孙道长的大名。”
“是不是如雷贯耳,振聋发聩呀?”甄医令忙完,用酒精擦了下手,笑着调侃道。
“确实如此。”尉迟宝琪郑重的回答道。
“好了。我们出去和这家主人说一声吧。”孙思邈站起身,学着甄医令也用酒精消了一下毒,然后朝着尉迟宝琪说道:“新丰县子,一些虚名而已。老道,却是想问新丰县子,要些酒精,不知新丰县子可愿割爱?”
尉迟宝琪马上拍着胸脯说道:“没问题。”
“那老道在钟南山的道观,就静候佳音了。”
尉迟宝琪跟着孙思邈和甄医令忙了几天,等蓝田的疫情开始好转,尉迟宝琪便拿着甄医令写好的奏疏返回了长安。
日中时分,尉迟宝琪进入皇城,正准备入宫朝李二陛下汇报蓝田疫情。这时,迎面走来一位面容清秀,气质高贵淡雅,身着四品官员才能穿戴的深绯色官袍的人,“尉迟二郎,许久未见,可安好?”
尉迟宝琪看见来人,眼中的嫉妒之色一闪而过,“原来是长孙大郎,我还要给圣人汇报事情,咱们改天再聚,如何?”
“不用改天。今天你们家就有宴饮,你不知道吗?”
“我刚从蓝田县返回,还未归家。对了,怎么今天我们家会有宴饮?”
“亏你还是做弟弟的,你大兄宝琳,今天取字了。还有不到十天,就迎娶苏氏入门了。”长孙冲一脸无语,然后无奈的朝着尉迟宝琪回答道。
等辞别长孙冲,尉迟宝琪马上进宫,将甄医令的奏疏递到李二陛下的御案上,之后回答了李二陛下的一些问题,然后便急忙出宫,朝着尉迟府而去。
而此时的太极宫两仪殿内,李二陛下和长孙皇后对尉迟宝琪的讨论也开始了。
“二郎,这次宝琪又立功了,你准备怎么封赏他呢?”
李二陛下听到这话,微微叹了口气。他已经决定,要压一压尉迟宝琪了。尉迟宝琪武德九年成为县男,贞观元年爵封县子,现在贞观二年,如果再爵封县伯,那之后怎么办?以尉迟宝琪的立功速度,这种情况一定会出现的。何况尉迟宝琪年龄还小,今年才十八岁。李二陛下原本是想“磨一磨”尉迟宝琪,然后再将尉迟宝琪外放到地方上做几任刺史,最后让其返回长安,辅助太子。
尉迟宝琪的表现,生生打乱了李二陛下的布局。但李二陛下非但不能怪罪尉迟宝琪,反而必须赏赐尉迟宝琪。除蝗虫、治大疫,这在任何朝代,都是不世之功。幸好朝堂和太医署得到这两件大功的首功,尉迟宝琪只是辅助之功。要不然,尉迟宝琪这县伯爵位,是必须要封赏的。何况现在,尉迟宝琪积功,已经半步迈进了封伯的殿堂。
李二陛下沉思了好一会儿,才无奈的说道:“太常寺丞,这个职位,还是让宝琪挂着吧。刚才宝琪想辞掉这个职位,我没有同意,但是允许他及冠后,再上任。”
长孙皇后惊讶的望向李二陛下,“有功必赏,有罪必罚。怎么二郎这次……”
“哎,观音婢。宝琪如果在贞观一朝,赏无可赏。那等到承乾登基,又该如何?”
长孙皇后听完李二陛下的话,沉思片刻,便明白了李二陛下的苦心,“只是,委屈宝琪了。”
“没事,明天我会和敬德谈谈的。”
尉迟宝琪回到长安尉迟府,便看见家中侍从、侍女在打扫与布置府邸。
在古代,结婚乃人生大事,府邸的打扫与布置半点马虎不得。这不仅是对婚礼的尊重,更是对家族荣誉的一种体现。像尉迟府这样的门第,婚礼前半个月,府邸上下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,尤其是府邸的清扫工作,更是重重之重。
尉迟府邸正门的门扉,已经被擦拭得有光锃亮。红色的灯笼高挂于门楣之上,微风轻抚,灯笼轻轻摇曳,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喜事。
尉迟府庭院的地面,已经清扫得干干净净,一尘不染。落叶、碎石等杂物被一一清除,呈现出整洁有序的景象。正厅作为迎亲纳彩的重要场所,一群侍从、侍女正在里面打扫。
尉迟宝琪走进尉迟宝琳居住的小院,里面热闹的交谈声,已经破窗而出。尉迟宝琪笑了笑,迈步走进前厅。
第二天,尉迟宝琪从宿醉中醒来,已经是日上三竿了。尉迟宝琪刚刚洗漱完,正准备吃点东西,便听到尉迟福爽朗的笑声。
“福叔,有何喜事?说出来,让我也高兴、高兴呀。”
尉迟福听到尉迟宝琪的高喊,迈步走进尉迟宝琪的小院,笑着对尉迟宝琪说道:“大郎今天被圣人封为卫尉寺少卿。是不是喜事?”
“喜事,大喜事。我吃完,便去找大兄道喜。”
等尉迟福走出尉迟宝琪小院,尉迟宝琪将手中的筷子朝饭桌上的盘子上一扔,便无语的仰头望向屋顶。长孙冲门荫入仕,成为宗正寺少卿;尉迟宝琳现在也是门荫入仕,成为卫尉寺少卿,两人的官职都是从四品上。而且宗正寺在九寺中排名第四,已经是高位了,但卫尉寺可是在九寺中排名第三呀。
卫尉少卿,协助卫尉卿掌供宫廷、祭祀、朝会之仪仗帷幕,通判卫尉寺事务,是职权很大的高官。
凭什么?尉迟宝琪不由的在心中抱怨。不是他嫉妒尉迟宝琳,尉迟宝琳能获封高位,他也很高兴。但凡事就怕对比,尉迟宝琪立功无数,现在仅仅是新丰县子、太常寺丞,而作为嫡长子的尉迟宝琪、长孙冲呢?不说官位,就说爵位,他们什么都不用做,两个国公爵位自然而然,便会落到他们头上。
一些人的起点,是有些人一辈子达不到的终点。尉迟宝琪现在对这句话是感触颇深。
尉迟宝琪整了整衣冠,眼光重新变得锐利起来。“出名要趁早”,这时尉迟宝琪刚刚穿越过来,便对自己说的话。不要说什么“大器晚成”、“厚积薄发”,他们在崛起过程中所受的苦难,人们看不到;人们只能看到他们成功后,无数光环加身,封妻荫子的繁荣景象。
尉迟宝琪出去跟尉迟宝琳道过喜后,便急匆匆赶回了骊山。原本尉迟宝琪还想着今天休息一下,但现在他决定了,今天下午就去钟南山,给孙思邈送酒。
其实尉迟宝琳能得封卫尉寺少卿,尉迟宝琪在其中也是有功劳的。李二陛下决定压一压尉迟宝琪,为了平衡,便将尉迟宝琳提到了高位上。这事尉迟敬德清楚,朝堂上的各位大佬也看的明白。但尉迟宝琪之前仅仅是个小酒厂的“社畜”,即便穿越过来,他也没上过几次朝堂,何况他经常待在骊山,尉迟敬德就算想提点,也是鞭长莫及。
下午尉迟宝琪赶到了坐落于长安城南的钟南山。从远处眺望,钟南山如一条巨龙横亘在天际,山峦叠嶂,气势磅礴。到了钟南山脚下,抬眼便能看到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,山色转青,阳光和煦,山峰在春风的轻抚下展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。
尉迟宝琪被道童引进道观前厅,一道声音便传了过来,“新丰县子稍坐,等老道炼完这炉‘草还丹’,再叙话可好?”
“道长您忙,小子看着就是。”尉迟宝琪连忙回答道,但心里想着:也就是您,其他谁人敢将炼制的丹药命名为“草还丹”?“草还丹”还有个名字,是“人参果”呀。
等孙思邈炼制完丹药,便给尉迟宝琪拿了几丸,然后说道:“新丰县子,我观你气血淤积,是心气不畅之症。‘胆愈大而心愈小,智愈圆而行愈方’,新丰县子且放宽身心呀。”
尉迟宝琪没想到,孙思邈对于为人处事原则的千古的名言,就这样便说了出来。他赶紧起身行了一礼,接过丹药,不好意思的朝孙思邈问道:“道长,这丹药没加朱砂之类的东西吧?”
孙思邈没好气的朝尉迟宝琪说道:“没有,只是一些药草炼制的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
于是这一老一少便聊起了天。孙思邈不仅精于内科,而且擅长妇科、儿科、外科、五官科,而且他非常重视预防疾病,讲求预防为先的观点,坚持辨证施治的方法,认为人若善摄生,当可免于病。这和后世的许多思想,不谋而合。
尉迟宝琪是越聊越高兴,孙思邈则是越聊越惊讶,他没想到尉迟宝琪很多想法,和他的想法居然有许多共同之处。当尉迟宝琪说出,酒精还有一项重要的作用是用于缝合伤口时,孙思邈便拉着尉迟宝琪不让走,非让他说完再走。
此时天已经擦黑了。尉迟宝琪也感到腹中饥饿,于是他对着孙思邈说道:“道长,小子略懂烹饪之术。咱边吃边聊,如何?”
“宝琪,你小子不老实呀。你的厨艺,老道在钟南山都有耳闻,只是略懂吗?”
面对孙思邈的打趣,尉迟宝琪笑了笑,便出去准备晚饭了。
夜里,孙思邈和尉迟宝琪大口吃肉,大碗喝酒,两人聊到了深夜。
第二天一大早,尉迟宝琪醒来,看着站在道观院中的孙思邈,在做着什么运动。尉迟宝琪不由问道:“道长,你这是做什么呢?”
“养生十三法。”
尉迟宝琪听道“养生十三法”这五个字,猛然一震。这是能让孙思邈寿达142岁的法门啊,今天他要是不学,天理难容呀。且后世介绍这个养生方法,简单易行,适合各年龄段的人群练习;通过坚持这些动作,可以有效改善身体健康状况,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。
孙思邈什么时间出生的,史书没有记载,但北周静帝时,杨坚执掌朝政,召孙思邈任国子博士,孙思邈无意仕途功名,认为做高官太过世故,不能随意,坚决不接受,一心致力于医学。且公元673年时他曾任承务郎,执掌尚药局,于公元682年离世。孙思邈就算没有传说那般活到142岁,但百岁,孙思邈肯定是活到了。
尉迟宝琪连忙朝孙思邈行礼,言语恭敬的说道:“小子原来也是体弱多病。多亏这一年多努力锻炼,才有了现在的身板。但小子并不是医者,今有幸得见道长的‘养生十三法’,不禁心中欢喜,还望道长教授呀。”
孙思邈看了一眼厚着脸皮的尉迟宝琪,“你之前体弱多病,我是知道的。想学,就跟着一起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