探案奇缘 第7章 危机暗涌

作者:清和言 分类:悬疑 更新时间:2025-02-19 16:18:2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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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雾裹着鱼腥味钻进窗棂时,姜逸尘正蹲在衙门膳房啃炊饼。

油纸上的乌龟舆图被灶火映得忽明忽暗,他蘸着豆浆在案板上画圈:“龟壳纹路往南诏边境延伸三十里,恰好是城西老鸦林。“

“所以你拿发霉的炊饼当罗盘?“东方凝霜用刀尖挑起半块焦黑的饼渣,寒铁映着她眼下淡淡乌青。

昨夜混战时她束发的银簪不知丢在哪个犄角旮旯,此刻青丝垂落肩头,倒比平日少了几分杀气。

姜逸尘突然伸手捏住她鬓边一缕碎发,指尖搓了搓:“凝霜姑娘这头发,倒像是被雷劈过的黑蛟龙——哎别拔刀!我是说发梢分叉该修了!“

话音未落,三枚柳叶镖擦着他耳畔钉入门框。

张师爷端着算盘缩在墙角,看着镖尾系着的红绸直哆嗦——那是东方凝霜专门用来标记赃物的绸带,此刻正随风飘成个歪歪扭扭的“蠢“字。

城西老鸦林的古槐比衙门粮仓的蛀虫还密,姜逸尘举着夜明珠蹲在泥地里,活像只翻找松果的松鼠。“十丈内腐叶有七种踩踏痕迹,“他捏起片沾着绿苔的碎布,“这位刺客老哥怕不是边杀人边放羊?裤脚还沾着苜蓿草籽。“

东方凝霜突然甩出缠腰软剑,寒光掠过姜逸尘头顶三寸。半截淬毒弩箭“叮“地钉入树桩,箭尾雕着与昨夜刺客相同的蛟龙纹。

“二十七个。“她抖落剑尖血珠,望着林间晃动的黑影冷笑,“比昨夜多四个,倒是会下本钱。“

姜逸尘慢悠悠系紧护腕,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:“诸位跟了半日,要不先尝尝李记铺子的酱牛肉?“话音未落,纸包已化作漫天红雾——辣椒粉混着石灰粉在晨光里炸开,呛得前排刺客咳出泪花。

刀光剑影中,姜逸尘旋身躲过劈来的鬼头刀,顺势将夜明珠塞进刺客领口。

那珠子在黑衣人衣襟里滚了两滚,照得他胸前刺青纤毫毕现——本该是蛟龙戏珠的图案,龙爪却勾着半枚官印。

“娘子快看!“他扯着嗓子往东方凝霜那边窜,“这纹身师傅定是喝多了,龙爪都能绣成鸡爪子!“话音未落,三柄钢刀已劈在他方才站立之处,斩断的藤蔓喷出紫黑色汁液,竟将刀刃腐蚀得滋滋冒烟。

东方凝霜反手掷出腰间玉佩,翡翠撞在姜逸尘后腰命门穴上,助他堪堪避过斜刺里杀出的链子枪。“再乱叫娘子,下次就用你的裤腰带当暗器。“她刀锋贴着姜逸尘鼻尖掠过,挑飞一支冷箭。

混战间,姜逸尘忽然瞥见东南角古柏轻晃。有个戴青铜面具的汉子始终抱臂观战,腰间玄铁令牌随着动作时隐时现——那令牌形制,竟与三日前暴毙的户部侍郎书房暗格中的密函火漆印一模一样。

“大舅哥看戏可还尽兴?“他突然冲着那首领咧嘴一笑,手中钢刀故意卖个破绽。

刺客的峨眉刺擦着他肋下划过,挑破的衣襟里飘出张胭脂色的绣帕,帕角绣着歪歪扭扭的并蒂莲。

东方凝霜的刀风突然滞了半拍。

姜逸尘趁机滚到她身侧,压低嗓音道:“那令牌上的云雷纹......“

话未说完,首领突然抬手掷出枚响箭。

凄厉哨音惊起满林寒鸦,刺客们攻势骤变,七把钩镰枪织成银网,将二人逼向沼泽边缘。

腐泥冒着毒泡,姜逸尘的皂靴底已然陷进半寸。

“接着!“东方凝霜突然甩来束发银链。

姜逸尘凌空接住的瞬间,见她咬破指尖往刀身一抹,殷红血珠顺着云纹渗入刃口,竟激得刀鸣如凤唳。

沼泽深处传来窸窣响动,姜逸尘捏着银链的手突然顿住——这根本不是束发链,而是苗疆秘制的千机锁。

链节暗藏的三棱刺正随着他掌心血温缓缓舒展,像条苏醒的毒蛇。

青铜面具下传来沙哑冷笑:“东方家的血祭刀法,果然名不虚传。“首领缓步走下树梢,玄铁令牌在掌心转出残影,“可惜今日要断送在此了。“

姜逸尘突然捂着肚子蹲下:“等会儿!我早膳吃坏......“话音未落,整个人已朝着泥潭歪去。

东方凝霜的惊呼声中,千机锁突然毒蛇吐信般弹向首领咽喉——三棱刺距离青铜面具咽喉仅剩半寸时,姜逸尘突然感觉手腕发麻——千机锁竟像活物般扭动起来,细如牛毛的倒刺瞬间扎进皮肉。

他龇牙咧嘴地怪叫:“这玩意还带认主的?“

“蠢货!“东方凝霜的绣鞋擦着他后脑勺飞过,鞋尖弹出的薄刃“当啷“劈开偷袭的流星锤,“千机锁要沾人血才会......“

话没说完就被姜逸尘的鬼哭狼嚎打断:“沾了沾了!这破锁喝了我三两血!“他甩着手腕在原地转圈,活像被火燎了尾巴的野猫。

刺客首领看准时机甩出铁蒺藜,却见那乱晃的千机锁突然卷住树藤,把姜逸尘整个人荡上了半空。

东方凝霜的刀锋擦着沼泽水面划出半月弧光,削断三根钩镰枪的锁链。

腐臭的泥浆突然翻涌起气泡,姜逸尘挂在树杈上瞪大眼睛:“娘子当心!泥潭里藏着......“

“闭嘴!“东方凝霜旋身踢起块碎石,精准砸中他叼在嘴边的夜明珠。

莹白的光晕霎时铺满战场,只见泥浆中钻出数十条铁线蛇,正顺着刺客们的裤管往上爬。

趁着混乱,姜逸尘像只树袋熊似的抱着树干滑下来,顺手扯过两个刺客当肉盾。

钢刀砍在倒霉鬼肩头发出闷响,他趁机摸走对方钱袋掂了掂:“兄弟你这月俸禄不够看啊,不如跳槽来衙门?包吃住还有年终双薪。“

青铜面具突然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鸣,从腰间抽出的兵器让众人都愣住——那竟是把青铜铸造的算盘,算珠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。

姜逸尘刚想嘲笑这是账房先生穿越了,就见首领五指在算珠上疾弹,七枚铁算珠带着紫烟激射而出。

“闭气!“东方凝霜扯下外袍卷成风墙,布料沾到紫烟瞬间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

姜逸尘边咳嗽边摸出火折子,点燃的辣椒粉袋子在空中炸开赤色烟云:“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生化武器!“

浓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喷嚏声,有个刺客的钢刀甚至砍到了同伴的屁股。

姜逸尘眯着眼往记忆中的方位窜去,靴底突然踩到块硬物——是东方凝霜昨夜丢失的银簪!

“接着!“他甩手将银簪掷向刀风呼啸处。

东方凝霜凌空接住的瞬间,簪头的梅花暗格突然弹出金丝,缠住首领即将掷出的第二波算珠。

姜逸尘趁机扑上去扯对方腰带,嘴里还不忘嚷嚷:“大舅哥你这玉带扣挺别致啊,当铺至少值二十两!“

青铜面具终于破了功,暴怒的咒骂声惊飞树梢寒鸦。

东方凝霜的刀尖趁机挑开玄铁令牌的系绳,姜逸尘一个恶狗扑食将令牌压在身下,后腰上顿时挨了两记窝心脚。

“你他娘属驴的?“他疼得直抽气,却死死攥着令牌不撒手,“这玩意够买三十头驴了!“突然摸到令牌背面的凹痕,指腹传来熟悉的触感——是半个官印的纹路!

首领突然发出声尖啸,余党们顿时不要命地扑上来。

姜逸尘抱着脑袋往东方凝霜身后躲:“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临头......“

“再废话就把你塞进泥潭喂蛇!“东方凝霜反手将染血的帕子甩在他脸上,血腥味呛得他打了个喷嚏。

就这瞬间分神,三道钩镰枪已锁住她左右退路。

姜逸尘突然想起警校烟雾弹训练时的口诀。

他抓起把碎石抛向三点钟方向,听着暗器破空声判断方位:“坎位三步,巽位有破空声!“东方凝霜心领神会,软剑如灵蛇出洞,顺着声源刺出七朵剑花。

惨叫声中,姜逸尘摸出怀里的胭脂盒——这是从陈掌柜铺子顺来的样品。

他屏息估算着气流方向,将整盒香粉扬向东南角。

刺客们被呛得涕泪横流,有个倒霉蛋甚至撞树昏了过去。

“撤!“青铜面具不甘的怒吼震得树叶簌簌作响。

余党们拖着伤员仓皇退去,有个腿脚不利索的还被藤蔓绊了个狗啃泥。

东方凝霜的刀尖挑开最后一名刺客的衣襟,脸色突然变得比沼泽泥还要难看。

姜逸尘凑过来时,正看见那人锁骨处烙着熟悉的虎头纹——那是府衙差役的暗记。

“老李头说纹这玩意能防中邪,“他捻了捻烫伤的皮肉,笑得比哭还难看,“敢情防的是自己人?“

暮色爬上林梢时,两人蹲在溪边清洗伤口。

东方凝霜盯着令牌上泛青的官印痕迹,突然把水囊砸进姜逸尘怀里:“你早就怀疑衙门有鬼?“

“哪能啊,“姜逸尘仰头灌水,喉结上的血痕随着吞咽起伏,“我就是觉得张师爷的算盘声比往日快了三分,王仵作验尸时手抖得像筛糠,赵捕快新买的靴子......“

话没说完就被按进溪水里,东方凝霜磨牙的声音混着水花四溅:“说人话!“

“咳咳!“姜逸尘吐出条挣扎的小鱼苗,“那夜遇袭时,刺客对我们的行动路线了如指掌......除非有人天天趴县太爷床底下偷听。“

东方凝霜甩干软剑正要开口,忽然瞥见对岸芦苇丛闪过银光。

她猛地扯过姜逸尘滚进灌木丛,第二支弩箭已钉在他们方才歇脚的石头上。

姜逸尘摸着被碎石划破的嘴角苦笑:“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吃晚饭啊。“

他摊开掌心,半片湿透的油纸正粘着枚生锈的铜钱——是从昏迷刺客身上顺来的证物,钱币边缘还沾着户部专用的火漆残渣。

溪面倒影突然碎成涟漪,不知是游鱼惊动还是暗处窥视。

姜逸尘把铜钱弹向空中,看它旋转着落进东方凝霜的刀鞘,金属相撞的清响惊起夜枭扑棱棱飞向衙门方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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