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糙米便宜些,一两银子一升。”
“平时也就几十文钱,现在要一两银子?足足贵了几十倍,普通百姓哪里吃的起。”
北冥渊摊摊手说道:
“咱们也吃不起,我就三两银子,只够买半升米的。”
林眠也穷,她这次出来原本也没带多少,如今已花的差不多了!
张洛冉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来,这是她与北冥渊全部的家当,还是上次林眠给的。
李萧然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,足足有几千两,看的所有人眼睛都直了。
北冥渊问:
“你平时出门都带这么多银票?”
李萧然笑笑说:
“习惯了,以前和你阿姐出门做生意,她管账我管钱,也不知你阿姐会看上什么东西,所以一直多带些。”
北冥渊拍拍他的肩膀说:
“姐夫这个习惯好,继续保持!”
这声姐夫叫的李萧然心花怒放的,他问北冥渊:
“如果我将北凉打下来让你管,你能管好吗?”
北冥渊摇摇头:
“我对管人不在行,也散漫惯了,干不了这活!”
林眠也看出来了,他这弟弟,志不在此!
李萧然也不强求,只是说道:
“其实北凉已不用我攻城,百姓吃不饱,若是北凉帝一直放任不管,城会不攻自破!”
事情正如他所料,不过刚刚过了十日,北凉的边城便乱了!
百姓没粮,几乎家家都有人饿死。
饿的实在挺不住,便都跑到军营外闹事。
赵老将军起初并不知朝廷过度征粮之事,直到百姓成群来闹,他才知晓了此事。
他当即就传来负责征粮的户曹,一问才知竟是陛下下的令,赵老将军立即去寻了陆尘,此时陆尘也正为这事发愁。
北凉边城乃是他家乡,他就出生在这里。
那些对于北凉帝毫无用处的边城百姓,是他儿时朝夕相处的街坊邻居,他们每一个人对于他来说都不是棋子,而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,陆尘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死。
于是他立即飞鹰上书北凉帝,却只得到了四个字:弃卒保车!
陆尘明白他义父的意思,北凉乃处西北荒凉之地,虽养兵几十万,但其实大部分都是府兵,就是那种非战时便在家务农,农隙训练,战时从军打仗,所以平时根本不用朝廷提供口粮。
现在突然将这些府兵征集到一处,便需要大量的粮食,若是从北凉各个城池来运,一来费时费力,二来也会给整个北凉带来动荡,最好的法子便是弃了边城的百姓,这样他们省下的口粮便可养活抗衡北齐的大军。
方法没错,但他看不了!
见赵老将军找他商议,陆尘当机立断道:
“开仓,将粮先分出一半发给百姓,助他们过冬。”
赵老将军听后大赞了一声:
“好,若是皇上怪罪下来,老夫与你一并承担。”
赵老将军一大把年龄了,却尤其喜欢有血性的年轻人,
他细看了看陆尘,越看越觉得与他家四丫头甚是相配,便想着撮合撮合。
五大三粗的赵漓站在他爹身后,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爹冲她挤眼睛。
她瓮声瓮气的问道:
“爹,您眼睛进沙子了?”
赵老将军轻咳一声说道:
“确实进了沙子,这样爹先回军营去,你在这里与你陆家哥哥说会话。”
“好!”
赵漓还是第一次来陆尘家里,见他书房的桌子上摆了一套银针,便想拿起瞧瞧,却听陆尘急急说道:
“驸马,莫要碰那针!”
说完走过去将那银针收好,还放进了怀里。
赵漓问他:
“为什么不能碰?”
陆尘想到秦芬芳那张精致的小脸,还有她拿针扎自己时得意的样子,情不自禁的弯唇笑了一下。
“因为这针乃是我夫人送我的定情信物!”
赵漓对他们这些情呀爱呀的不懂,她自言自语道:
“你这银针我也见过,今日我见曹大人从北齐捉了个女子,身上也有这种针。”
陆尘一听忙将怀中的针掏出来给她细看。
“驸马,您可看清楚了,那姑娘身上的银针可是与我手中的一样?”
赵漓凑过去细看了几眼那针,很肯定的说道:
“就是一样的,当时那姑娘想用这针扎曹大人来着,被曹大人当场识破了,还把那针送给我玩了!”
“你说的曹大人可是曹运?”
“对呀,就是他,不然这边城哪还有什么曹大人…”
陆尘不等她说完,拔腿就往外跑,赵漓嘀咕道:
“这人怎么这般奇怪,唠的好好的,怎么说走就走了?”
此时曹运正在家中沐浴。
今日他见一个小美人在给北齐的伤兵治伤,便让自己的兵换上北齐士兵的衣裳,又假装受伤去引她,谁知她竟真上了当。
这兵营中莫说这么清秀的小娘子,就是个母猴子他都多久没见过了,今夜定要好好享受一番才行。
他问伺候的人道:
“那小医女可洗干净了?”
“回大人,洗澡水已经给她送过去了,又喂了药,她若是不肯自己洗,一会大人陪着她洗便是!”
这话说到了曹大人心坎里,他眯缝着眼笑呵呵说道:
“等本大人玩够了,也赏你们玩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