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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就搬?”

陈土贰看了一眼宋逸手里捏着的银票。

银货两讫,还没给钱呢!

但低头看了一眼腰间的玉佩,他阔步上前开始搬运。

有大内侍卫亲自动手,伙计们哪敢拦着。

等到最后一件搬完,刘掌柜又亲自拎着两套压了十年箱底的老款首饰下楼。

就见宋逸抽出一万两银票放到账户先生的面前。

“结账!”

账房先生抬头看了一眼宋逸肩上的逐鹿剑,瞬间汗如雨下。

“宋世子,这些不够,还差八万两,您是大好人,可不能为难我们这些当奴仆的。”

“嚓!”

宋逸手中长剑没入地砖中,刺耳的声响,让铺子里的人们心跳都停了一瞬。

大家瞬间想起了宋世子以前,挨家挨户敲门打秋风的强盗行径。

顿时心都凉了半截。

他们以为宋世子是一头待宰的肥羊,结果他们才是羊!

刘掌柜吓得手里的首饰,差点扔掉。

他也顾不上惜命,急匆匆地冲下楼去,跑到门口对着外面大喊。

“来人啊!宋世子要抢劫了!快去帮忙报官!”

“报个屁的官!抢个屁的劫!我不是给你们钱了吗?”

宋逸对着闻声围观上来的路人,挥舞着手里的银票。

由于之前堆积在柜台上的首饰等物,早被陈土贰清空。

铺子外面的人们,只看到刘掌柜拿着两个礼盒,像见了鬼似的大声嚷嚷。

一时间,众人不解的议论纷纷。

“刘氏金铺这是想栽赃陷害吗?”

“听说宋世子还救了他们主家刑国公一命,这是恩将仇报了吧?”

“那么多银票还买不到两套首饰,知道刘氏金铺黑,没想到这么黑!”

刘掌柜见自己不仅没能发动路人的力量,帮忙解困,反倒脸上又挨了一巴掌似的,火辣辣的疼。

他只能扯着嗓子,把宋逸买了大量珍贵的首饰,并且已经搬到马车的实情说了出来。

生怕别人不相信他的话,还专门拿出了账本。

“你们快看,这是宋世子搬走的东西!”

他又指着帮着宋逸搬动的陈土贰,怒声质问。

“你是大内侍卫,效忠于陛下,怎么能和宋世子狼狈为奸呢?”

“我……你才狼狈为奸,宋世子说了要给钱,可不是来抢劫的!”

陈土贰隐隐约察觉到事情不太对劲。

本来他是想劝宋世子的,但刘掌柜不由分说,上来先指责自己。

这摆明是柿子捡着软的捏。

难道他堂堂最低级的大内侍卫,就能任由阿猫阿狗欺负?

绝无可能!

而围观的人们,看到刘掌柜手里的账本,更是哄堂大笑。

“这位侍卫身上挂的玉佩,别家最多最卖五百两。”

“你们平时标价八百,今天居然写了一千八百两?”

“宋世子不给钱就对了!就应该给你们这些哄抬物价的黑商一个教训!”

刘掌柜怒视着这群助纣为虐的路人们。

总感觉他们像是别人找来的托,故意来闹事的!

生怕宋逸感觉被骗,有了理由赖账或当场闹起祸事来。

刘掌柜当即吱哇乱叫起来,把添乱的路人们往外赶。

“宋世子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!他们都是别的金铺请来捣乱的!”

慕容慈朝着手下们使了个眼色。

众人来得快去得也快。

还不忘记对着其他想上前来看热闹的路人,宣扬刘氏金铺的黑商行为。

宋逸则一把夺过,刘掌柜手里新送来的两套沉甸甸的金首饰。

“我相信我救过刘政文的命,他铺子里的人不会坑我的。”

宋逸的话让刘掌柜和伙计们脸上热乎乎的。

他们刚才故意抬高价格想坑宋逸一笔时,还真考虑到这一层。

就在他们心虚的没有接话时。

宋逸又抽出了一万两银票,递给了刘掌柜。

“这样吧,我再多付一万两,剩下的赊账吧。”

“赊、赊账?”

刘掌柜人都麻了。

赊账的前提是不会坏账。

众所周知,宋逸很快就要远赴北梁,死在北梁。

今天赊的账,难道改天去阴曹地府找宋逸讨要吗?

“宋……”

“难道以我对刘政文的救命之恩,不能赊账?就算没有救命之恩,我镇国公府的人会赖账不还吗?”

此话一出。

新来的一批看热闹的顿时纷纷出声指责。

“别说镇国公府了,小门小户在他家赊账得多了去了。”

“在金铺买得多了赊个账不是常有的事,你们是针对宋世子吗?”

刘掌柜是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来。

他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宋逸手里剩余的银票,小心翼翼试探着问。

“宋世子,你手里的钱能付清,用不着赊账。”

“我把这些银票全给你,我夫人在花氏金铺和谢氏金铺看好的首饰,你替我去付钱吗?”

刘掌柜怎敢去!

花氏金铺那是三皇子母族开的。

谢氏金铺背后不光站着四皇子,还有整个谢氏一族。

他敢上门起争执,主家能把他剁成好几份,送给那些主子们去赔罪!

“我今天把话放到这里,除非金铺没了,不然的话,哪怕我宋逸死了也绝不会赖账!没钱了你去我府上搬东西,随便搬!”

宋逸震慑住了刘掌柜,在账簿上摁上手印,扬长而去。

赚翻了!

除去溢价,市价五六万两的物件,只花了两万两买了下来。

倒手净赚三万两起步。

“阿慈,咱们快走,可不能让另外两个铺子听到风声。”

“世子你别着急,他们铺子里有人,没法关门。”

慕容慈也不是吃素的。

世子看中的金铺,今晚一个也别想打烊!

刘氏金铺里,刘掌柜猛地回过味来。

“不好!宋世子哪里来得这么多现银?”

只怕镇国公府早就成了空壳子!

他得赶紧把赊账的物件追要回来才行!

可是当刘掌柜的追出门时。

宋逸已经带着慕容慈,走进了花氏金铺。

二人如法炮制,搬空了一层楼的首饰,又给了两万两的银票。

赊账的话术也相差不大。

“我堂堂镇国公世子,还会差你们几万两银票吗?”

“手里的银票不够,四殿下还欠我两万两呢,正好一并在你谢家铺子抵了,我只赊你家五万两啊。”

宋逸充分发挥了鸡同鸭讲的精神。

铺子里的掌柜同他讲钱,他就讲情面。

同他讲情面,他就算旧账。

总之就是一句话。

要钱没有赊账可以,实在不行去府上以物抵钱,他随时奉陪。

把长街搅和的天翻地覆时,宋逸又溜进一家金铺。

花了五万两银票,买了三套提前定制的首饰,装上马车,满载而归。

几乎是他前脚刚到家,刘政文、花荣杰还有谢府管家便齐聚镇国公府的门外。

“宋世子!我来要账了!”

刘政文此时也顾不得躲着这个煞星。

两万两银票,买了他成本五万两的首饰。

今天就算要不回七万两银票,也要把镇国公府值钱的东西,全部搬走!

实在不行,就闹到御前去,请陛下评评理,让宋逸把东西全退回来!

剩下的两家,也是同样的心思。

要不是门口站着四尊门神。

他们早就带着奴仆冲进去把金银珠宝抢回来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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