厅堂中。
宋逸正悠哉游哉地清点着今晚的收获。
“花了六万两,带回来市值二十万两的东西,净赚十四万两,算上花出去五万,一共十九万两,阿慈,辛苦你把这些钱折成粮草送到宋家军手里。”
慕容慈嗔了他一眼。
“你我之间还谈什么辛苦。”
“哈哈,对了,你喜欢哪件首饰,可以自己挑一套。”
宋逸实在不知道白富美出身的阿慈缺什么。
只能借花献佛一回。
慕容慈朝他勾了勾手指。
宋逸不解地凑上前去,脸颊微湿。
“我喜欢世子。”
宋逸吞了口口水,时刻保持清明的双眼中,此时充满了欲望的野火。
他的阿慈,怎么能这么诱人呢?
宋逸将人揽入怀中,低下头,四目相对,看到慕容慈眼底的揶揄之色。
明知她是故意这么说的,此时却舍不得松手。
“依阿慈的意思,你想要我?嗯?”
“世子你明知故问。”
慕容慈想要挣脱,发现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道钳制住。
她心里一惊:世子才练了一天的剑,力气就突飞猛进了?
看来世子在她面前也在扮猪吃虎呢!
在她走神的瞬间,宋逸找到破绽,低头狠狠地索取。
直到慕容慈喘得上气不接下气,这才松开手,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。
“阿慈还想要吗?”
“……”
禽兽!
慕容慈娇嗔了他一眼,声音微颤。
“世子你别闹了,我要马上叫人把这些东西收进慕容府,倒腾出去。”
宋逸扶着她站起来,帮她把凌乱的衣裙扯平。
接着热了热身,扛起威猛的逐鹿剑,露出一抹狡黠的笑。
“你忙你的,我去把门前的几条狗赶走。”
往前走了几步,他又猛地转过身走了回来。
慕容慈面对再次逼近的宋逸,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,声音里带了哭腔。
“世子,你再胡闹我就……”
“你记得把舞女叫来。”
宋逸俯在她耳边说完,后退就走。
刚才还担心,可能会被世子弄得走不动路的慕容慈。
看着情意来得快,去得也快的世子说走就走,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。
“也不知道后半夜金刚妹妹来不来?”
要是不来的话。
她让世子犒劳她,给她按摩几下很合理吧?
宋逸扛着剑出了大门,隔着老远,就听到刘政文等人,哑着嗓子在诉苦。
想到他们在外面喊了半个时辰,一口水都没喝。
宋逸突然想折返回去,等他们说不出话的时候再出来,气人的效果才是最好的。
算了,来都来了,总不能真把刘主使给气死。
他拍了拍怀里一招制敌的宝物,继续大步向前走。
外面的埋怨声不绝于耳。
“宋世子今天敢抢我刘家的金铺,明天就敢抢赵家钱家孙家你们家的!”
“不能再任由宋世子这么为非作歹了,大家随我去玄武门前告御状!”
“对!随我去告御状!”
刘政文学精了。
打算带着京城百姓一起,给宋逸施加压力。
如此一来,可不是他瞧不起镇国公府,不给宋逸脸面,才不肯赊账。
实在是百姓们担心自身钱财受损,他才被迫带着大家去告御状的。
花荣杰和谢管家对视一眼,没有帮腔当这个出头鸟。
他们的损失不比刘家少,但家里主事的交待过。
要钱是主要目的,不能掺和进别的事里面去,以免给另外两位皇子的人,抓住错处。
“我说花郎中,谢管家,你们两个好歹放声屁,让我听个响呢!”
刘政文故意激将二人。
“难道你们被宋逸那个毛头小子吓破了胆,心甘情愿的挨宰吗?”
花荣杰和谢管家怒了。
然而还没等他们发泄出来,看到扛剑而来的宋逸。
忽然想到之前被宋逸支配的恐惧,噤若寒蝉,低头开始装死。
等着刘政文先去惹这个活阎王。
“刘政文,你说谁要宰你?我吗?”
宋逸指着自己的鼻尖,面露杀机。
“全京城谁不知道,我这个人向来最听话,说吧,你先让我宰几刀?先砍胳膊还是先砍腿?”
“你!”
刘政文气势汹汹地退后了两步,免得长剑落下,真的人头掉到地上捡不起来。
退到安全距离,他这才旧话重提。
“我是来要账的!今天你不还钱的话,我就要按你说的,进府搬东西抵账!”
跟不怕死的疯子宋逸硬碰硬,绝对没好下场。
刘政文干脆用宋逸自己说过的话,来达成自己的目的。
他倒要看看,宋逸是真疯还是装疯!
说去的话会不会收回去!
“就这么点儿破事,让你堵着我家门骂半个时辰,早知道你这么小气,我都不去你家买东西。”
宋逸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扔到刘政文的脸上。
“我家除了御赐之物,没什么值钱的,但我说话算数,这东西你们拿着,等我离开京城,足够还赊的账了!”
一张轻飘飘的纸能值这么多银子?
不光刘政文不信,其他两家来要账的人也不信。
然而。
当他们看到这张纸,是镇国公府的地契时,面面相觑。
一个个像哑巴吃了黄连,有苦说不出来。
镇国公府的地契价值,还真能抵得过赊账的金额!
而被煽动着要去告御状的热心百姓,看到宋逸掏出来抵账的是地契,释然笑了。
“宋世子还是说话算数,没给镇国公府丢脸。”
“都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地契都给你们了,总不能现在就把宋世子赶走吧?”
听到大家的关心,宋逸却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。
“没事,要是你们三家现在就想变卖镇国公府,我可以去宫里住我的承恩殿。”
宋逸特意用剑指着刘政文,饶有深意的笑问。
“你说是吧,丽妃娘娘的亲哥哥刑国公刘大人?”
刘政文想到冤死的杨嫔,没由来得打了个寒颤,脑中一下子充满了阴谋论。
他警惕地看向另外两家来要账的人,心里直打鼓。
难道今晚金铺被洗劫,不是宋逸一时心血来潮。
而是有人想利用此事,让宋逸回宫?
一定是谢家,想榨干宋逸最后一滴价值,扰乱后宫,继续往丽妃娘娘身上泼脏水!
“宋世子,地契我收着了,这事……这事先这么算了!”
哪怕刘政文百般不情愿。
在讨要几万两银子,还是保护丽妃娘娘之间,他自然要选择后者。
花荣杰和谢管家,听到涉及宫中的事,也不敢擅自处理。
不等宋逸赶人,他们便匆匆地返回家中。
商议今晚之事到底又是谁,在背后指点宋逸。
至于那镇国公府的地契,花荣杰和谢管家谁也没打算要。
镇国公府是陛下赐给宋家的,宋逸死了,镇国公府自然由陛下收回充公。
地契拿在手里,那就是一块烫手山芋。
宋逸目送着各自为战的三方人马,争先离去,手里的长剑立即向前方挥去,开始清场。
“舞女歌队马上要来了!大家赶紧让让!”
刚才还替宋逸说话的百姓们,见北梁人的刀架到脖子上了,还不思进取,只知一味胡闹。
顿时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,扼腕叹息着离去。
……
大乾宫。
申帝被负责监视宋逸的侍卫惊醒。
听说宋逸挑起和处理赊账之事,后续叫来了歌舞助兴,他忍不住放声大笑。
“哈哈哈!狗改不了吃屎,行了,往后不必盯着他了。”
省得总是夜半闹事,来惊扰他的美梦。
申帝转念想到,宋逸赊了价值几十万两银子的金银珠宝,全部送给了慕容慈,他心痒难耐。
“去!把慕容氏召进宫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