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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。

宋逸既然拿镇国公府的地契,当作赊账抵押之物。

他拿走那些金银珠宝,也是以物易物了。

申帝还想着顺便敲打敲打慕容氏,不要人心不足蛇吞象,教唆宋逸到处抢掠财物。

肥了她慕容家的口袋,惹得京城怨声载道。

“赵无稽,你亲自去传朕的口谕。”

赵无稽硬着头皮提醒。

“陛下,已经过了子时,此时宣慕容夫人进宫,怕是不妥。”

“有何不妥?朕还能吃了她不成?”

申帝确实被慕容氏的美貌惊艳过。

但天底下,除了那唯一的女子,可以让他心甘情愿,成为她生命里的第二个男人。

其他的只是二手货,他根本不稀罕多看一眼。

赵无稽心想:我不是怕陛下你吃了慕容氏,我是怕宋世子吃我了!

然而皇命不可违。

他也只能拿着令牌,出了宫门直奔镇国公府。

离着老远,就能听到镇国公府传来的丝竹之声,还有铜鼓富有节奏的撞击声。

“汪汪汪!”

附近高门大户养的狗,发狂似的叫着。

哪怕有的狗嘴被套上了铁具,身体依旧挣扎要往镇国公府的方向拱。

“唉!难得消停一晚,今晚又开始了。”

“忍忍吧,再有几天北梁人来了,镇国公府就能死一般的安静了。”

赵无稽看着各家门房的表现,脸色更加凝重,心情也更加紧张。

全京城的达官显贵,碰到半夜扰民的事,没有一个告御状的。

可见宋逸此时嚣张到了什么程度。

“我感觉,就算是陛下亲自来,今晚也别想把慕容氏请进宫去。”

赵无稽的感觉没有错。

他刚出宫,福伯就给宋逸送来了消息。

申帝派赵无稽出宫了!

“他居然连这仨瓜俩枣都不放过,心这么穷他还当什么皇帝,跟着我学要饭得了。”

福伯也没想到,狗皇帝居然这般不要脸。

不敢抢世子的钱,干脆明着抢小姐的。

“世子,那些东西都被我家小姐拿去变卖了,并且人也不在府中,这该如何是好?”

“谁说阿慈不在府中?”

宋逸抓起一把铜钱,扔到舞女的脚下。

“赏!”

“接着奏乐接着舞!谁也不要停!”

交代完,宋逸对着福伯吩咐了几句。

半刻钟后。

当赵无稽一脸即将赴死的表情,冲进歌舞升平的庭院里。

只看到舞衣飘飘的舞女,还有不停弹奏的歌女。

正中看台上,哪里有宋逸的身影。

“宋世子人呢?”

赵无稽对着如痴如醉欣赏歌舞的奴仆问。

一连问了好几声,那奴仆才像是如梦方醒,赶紧行礼。

“好好好了,别磨蹭,问你话呢,宋世子在哪里?”

“好像如厕去了,公公您找世子有事?”

赵无稽要的是打宋逸一个措手不及,趁其不备将慕容慈带进宫。

怎么可能会提前告诉府中的奴仆,打草惊蛇呢。

所以他也没问慕容慈在哪里。

这段时间,根据侍卫们的禀报,宋逸就像是慕容慈的影子。

两个人自然是在一起的。

赵无稽扫了一眼地了堆着的铜钱,强忍着派人去抢来的冲动,耐心等着。

谁知这一等,就是三曲终了,一刻钟过去了。

“宋世子掉茅房里了吗?”

赵无稽终是忍不住打发奴仆去问问,宋逸到底在干什么?

奴仆还没回话,假装路过的福伯,看到宫里来人,急忙小跑着凑了过来。

“赵公公,您怎么来了?”

“传陛下圣谕,你家小姐呢?”

福伯露出尴尬又无奈的苦笑,指着宋逸睡觉的院落处。

“小姐安神药喝多了,肚子不舒服,世子知道了说要给她揉揉。”

早说啊!

赵无稽狠狠瞪了一眼让他干等了许久的奴仆,急匆匆地往宋逸所住的院落走去。

“福伯,歌舞需要停下来吗?”

“让她们接着跳接着唱,世子说了,要吵得隔墙的耳目睡不着,他们心里才踏实。”

福伯说完,从袖子里掏出两个布条,塞进耳朵,打了个哈欠,扬长而去。

别人爱睡不睡。

他年纪大了,可不像世子小姐一样,通宵达旦地耍人练剑,还能精神十足。

人啊,不服老不行。

此时。

卧室里的宋逸,正兴冲冲的比对着窗户上的影子,调整姿势。

等到外间的婢女假咳三声为号。

他立即骑到了丰满的被子上,张开双臂,放荡大笑。

“哈哈哈,阿慈你想快些入睡,哪里需要喝安神汤,为夫来助你。”

宋逸用力地趴上去,窗户上除了只留下一条合而为一的黑影。

还有一阵尖锐的颤音。

“不要~~”

赵无稽走到院子里,看到这一幕,顿时感觉眼睛生疼,头皮发麻。

一步错,步步错。

他这个时候打扰了宋逸的好事,小命是绝对保不住了。

跟着赵无稽的侍卫,听着那女子凄惨的尖叫,都有些害怕。

“赵公公,咱们是在这里等着,还是先回宫复命?”

刚刚已经等了一刻钟的赵无稽,略一思索,还是惆怅地叹了口气。

他朝着院门的方向,甩了甩拂尘。

“回宫复命吧。”

每次镇国公府传出的消息,都是经过他的耳朵和嘴巴,传到陛下那里的。

陛下只知道宋逸与慕容慈如胶似漆。

但陛下不知道的细节是,这两个人只要上了床,没一两个时辰下不来。

至于赵无稽为何不跟陛下说这个细节。

自然是不想让陛下觉得宋逸精力旺盛远超常人。

再给后宫的嫔妃们添不必要的麻烦。

“借问申宫谁得似?可怜丽妃倚新妆~~”

赵无稽听到歌女们演唱的内容,像身后有恶狗撵一样,逃似的离开了镇国公府。

……

谢府主院。

哪怕与镇国公府隔着一条街,依旧能听到震天响的动静。

谢道维刚想喝碗安神汤睡个好觉,当得知赵无稽出宫,去了镇国公府又空手而归。

他从床上惊坐起,询问夫人。

“宋世子一共在三家抢了多少钱?”

“听说能有三十万两,算成本也要有二十万两。”

提起这件事,谢夫人心都在滴血。

“老爷,这京城里,就没有人能管得了宋世子了吗?”

说是拿镇国公府的地契还账,实际上就是一笔坏账。

谢夫人越想越委屈,她还害怕。

“万一明晚宋世子又上门来抢,我们怎么办,难道铺子不开了吗?”

“不。”

谢道维捋了捋此事的来龙去脉,还有宋逸的做事手法,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脱口而出。

“不管铺子开不开,宋世子有的是法子得到他想要的一切。”

话一出口,谢道维大吃一惊。

他为何觉得宋逸有这样的本事?

想到今晚赊账之事,申帝不是最后的赢家,还有宋逸装疯卖傻,用地契来抵押的机智之举。

谢道维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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