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临江仙词云:
端午炎光方照里,阖家欲聚欢浓。突来泼妇闹汹汹。恶言如利箭,污蔑似狂蜂。
众人纷议难分辨,正邪淆乱迷瞳。镇长终至断奸凶。人心多易惑,世事尽飘蓬。
话表大家争执不休,突然传来一句“甄镇长来了”,大家都住了手,停了争吵。
原来德兴镇的老镇长甄有德正与几位公职人员正例行街道巡查工作,却见府前街东南侧,刚开张没几天的义生诊所一片混乱,就让几位公职人员继续巡查,自己同两位人员去看看情况。
只见老镇长拄着拐杖和两位年轻人走向大众,镇长喝道:“干什么呢?啊?!大中午的都不睡觉在人家门口闹什么?这是谁挑事呢?!敢在府前街闹事,胆是真大!这是我过来了,不然还得闹成什么样?!”
这时,无业青年牛二蛋大喊:“镇长,你不知道!这庸医害死了张大姐的孩子!”“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!”张洪厉声说。“你孙子才胡说……”
镇长用拐杖高敲地面,厉声道:“行了,别吵了!”又道:“都让开,别堵在这儿。”众人方才让路,镇长同两位年轻人及张洪走进屋里。
只见:满屋凌乱不堪,女子在甄镇长来得及时,没造成太大损失,大部分物件未遭破坏,只是那墙上贴的标语被扯了下来,弄断了;裸体模型的头被打下来了,一侧的木门玻璃被震碎了一块。又见门的右边躺卧着刚醒过来的临安妈,旁边有照顾她的义生,哄孩子的临安和这在哭泣的小娃。又见:另一边:衣冠不整,满面狼藉的梅晴和女人刚住了手,筋疲力尽的老人和气喘吁吁的农妇们才休战。
镇长见此情景,又悲又愤,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。他缓步走到女人面前,对女人喝斥道:“张翠花,你这个泼妇!唉!当年的你是多么本分,可近两年来,听说你经常闹事,我本来还不太相信。谁知你刚到德兴镇没两天,就敢在这儿给我闹事,我真是看错你了。”
“镇长,我,我是有苦衷的……”女人正想辩解,不料被镇长打断:“张翠花,不要再编鬼话哄人了,我告诉你,小顾是村镇里少有的上了大学的人,你却敢诽谤他,在这闹事,你可真能耐啊!”女人含泪说:“可他们真得害我家破人亡啊!”镇长怒斥道:“你这泼妇!还敢在这儿胡说八道!什么家破人亡!你当我真不知道吗?你丈夫孩子死的时候,义生何时见过你?你却利用大家对你和义生的不了解,在这儿造谣闹事,诬陷义生!若要深究,你该判刑哩!看在你没有造成太大影响,这次便饶了你,你既又在这儿嫁了人,好好过日子就罢了,若还心生怨恨,无端闹事,我不会再轻饶你了!行了,快回家吧!”张翠花仍故作哽咽道:“可我,我真得是……”
“行了,别磨蹭了,快走吧”老镇长不耐烦道,“就是,镇长都饶了你,还不快滚!”梅晴喝道。
“行了,大伙没事儿的也不要再在这闲聚了,都散了吧,快回家吧。”镇长又对众人说,两个年轻的公职人员也都道:“散了吧,散了吧……”众人闻言,只好都各自散了,只剩下张洪等人。
张洪对老王家谢道:“多谢您二位的帮助。”夫妻二人笑了笑:“客气啥,街坊邻里的,应该的嘛。行了,我们也回去了,有事支声就行哈。”老王夫妇也就回家了。
然而张翠花还不甘心,又走近顾义生他们,直瞪着他们道:“你这个王八犊子,你等着吧,今世我弄不了你,老娘就不姓张!你们躲得了一时,躲不了一世!老娘就先让你们多活几年!早晚有一天,我还会来报仇的!呵!你做好准备!”又凑到义生耳边恶狠狠地说了些什么。
张翠花说完便冷笑两声,愤然离去了。
义生听完实为一怔,又看了看身边的妻子,原来俊芳离得近,听到了她这番话,不由得眼前一黑。又昏过去了。而临安见母亲又晕倒了,不禁痛哭道:“妈!这到底是怎么了?”而世事不知的,本就在哭泣的荣临,小小的人却也在摇篮里哭得更撕心裂肺了。义生见这状况,既心生许多悲楚,又彷徨失措。
这悲况,有一诗为证:
端午欢余乱起时,翠花寻衅辱医祠。
众人纷议真难辨,义生蒙垢苦难持。
镇长断明奸佞事,风波暂息意犹悲。
人心易惑真如幻,世路崎岖待朗期。
镇长见女人不知冷不丁地对义生说了什么,只听到她说了什么“报仇”,又见义生大惊失色,就连忙上前劝道:“小顾啊,你不要害怕,就是个疯婆子,她说的话,你也不必放在心上。我听人说,她这几年总是到处闹事,今天她却又讹上你了。应该就是看你们家老实吧。——俗话说‘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’。——不过,你放心!只要有我老甄在的一天,我保证,她绝对欺负不了你。”“嗯,多谢镇长。”
“嗨!谢啥!要不是当年顾医生你在韩丹及时救了我外孙,恐怕我现在就见不到他了。还有你求学归来,救死扶伤,真为咱德兴镇争光啊!所以应该是我感谢你才对啊!”镇长很感激地说,又掏出300块钱说:“这就当作补偿吧!女子好好整理整理屋子。”义生坚决拒绝。张洪也道:“这种小事就不劳您破费了,我跟顾哥胜似兄弟,我们帮他料理就行了。所以镇长,还请您把钱收回去吧。”
镇长却没把钱收回,反而又拿出700块钱,凑成1000,递向义生道:“这点共1000块钱你拿着吧,就当祝贺你考学归来,回乡创业,还有这钱也是你生儿子我未关出的份子钱!”义生连忙推辞道:“这怎么好!镇长,您的心意我心领了,这钱我真不能收!”老镇长笑道:“这是你应得的,拿着吧。”梅晴也道:“是啊,义生哥,既然镇长这么热情,你就收下吧。哥你如果执意不要,那岂不辜负了镇长?”义生无奈,只好收下了这1000块钱。
张洪望向俊芳道:“对了,嫂子这是怎么了?”义生叹了口气,对临安说:“妮儿,把你妈妈扶到楼上歇息吧。”
临安点了点头,擦了擦泪,搀扶着昏迷的母亲,与众人道别,上楼去了。镇长和善地对义生问道:“小韩是个什么状况?要不要紧啊?”义生勉强露出笑容,回道:“不要紧,没事的,她大概就是受了点惊吓,让她歇一歇,养养精神,也就没什么事了。”
“嗯。”镇长沉默了。
义生为每个人都倒了杯水,给大家找了板凳,大家都坐下了。——此刻,气氛终于活跃些了。老先生喝了水,感慨道:“唉!每家都有难处啊!”
“这小姑娘倒也伶俐懂事。”“是啊,老王。你看她模样也很水灵啊!”紧挨着他的老太太笑道。“嗯,他一家长得都挺好,老马,你看那摇篮上的小子,刚才还哭得厉害,这会儿又不哭了。”老先生王瑞昌说。“是啊,你瞧他,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,一眨一眨的,好像什么事都知道似的。”马世荣老太太应和道。“对,我真的很灵性,很乖,昨天我们帮忙照顾他,他不哭不闹,很安静,特让人省心!”梅晴应和着笑道。张洪也说:“对,就一直在睡觉。”“哈哈哈哈”大家放声大笑。
“这孩子挺好,跟其他孩子不太一样,他多大了?”王老问。“他两岁了”,义生回答。
“两岁了,挺好……人啊,这年纪是最无忧无虑的,是吧?这时候的小孩子都是讨人喜欢的,怎么长大后就不一样了呢?”镇长感慨道,又沉闷地喝了口水,叹气道:“嗨!……谈这个干什么呢?——我外孙也是爱睡觉,今年四岁了,也很招人喜爱,还有我觉得这小娃跟我外孙的眉眼很像。”镇长又补充说,“当然,小孩子们长得大都差不多,或许长大了就不像了吧。总之都是招人喜欢的小家伙。只是我那外孙体弱多病,好在那次之后没有再大病过,就是万福了。说到这还是要感谢顾大夫救了我外孙一命啊!”镇长十分感慨。义生连忙说道:“应该的,应该的。”梅晴问道:“镇长,您外孙也4岁了吗?我女儿也4岁了,您外孙是不是也在上阳光的幼儿园啊?”
镇长笑了笑道:“没有,我外孙没有上幼儿园,他总是生病,我们都不放心他。并且,我外孙现在跟他爸妈在韩丹生活,我也只是在过节过年的时候才见得着他。所以他就是上学,也应该是在韩丹上。”
“哦。”梅晴有些惋惜:“这么说,估计我们无缘见到镇长的宝贝外孙了。”
过了一会儿,镇长起身道:“好了,小顾大夫你忙吧,我该走了。”顾义生应道:“好,镇长慢走。”镇长与大家依个道了别,与两位年轻职员一起走了。
这时,老先生和老太太也都站起来道:“我们也不打扰了,我们也该回去了。”
王老掏出钱来,数了数道:“13块钱,对吧。”
义生点头,王老便把钱递给义生道:“真是良心啊!”义生笑了笑,问道:“对了,您老是马老师的丈夫吧。”
王老笑着回答:“是呀,我陪我老伴儿复查来着,后见这儿新开了家网吧,于是我太太自己先去复查,我自己便到你邻居开的这家网吧里逛了逛。——对了,我叫王瑞昌,叫我老王就行,我就在咱德兴镇中心小学教书。”
“原来您也是老师啊!”梅晴道。“对,我是不如我太太有名哈。”
大家都笑了笑,王老又说道:“毕竟人家在南钟市教书,还是教高中,咱自然是比不上!”
“嗨!老王,话可不能这说,教师哪有高低贵贱之分啊,只要负责任,教得好,就都是好的。”妻子说。王老连忙躬身说道:“马老师教训得是。”
二人欢欢喜喜地与众告别,走了。
不知诊所如何修整,俊芳病情如何,且看下章说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