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转瞬即逝,林栖守着青槐公庙,见证着庙中诸事有条不紊地推进。
阿陶依旧勤勉,每日在神案前忙得不可开交,将信徒的信息登记得清清楚楚。
青狮二兽在阿陶的指挥下,也渐渐习惯了代行神通的差事,只是偶尔还会玩性大发,闹出些小乱子。
林栖查看自己的香火值面板,发现竟已达到168点。
除却维持庙宇运转、施展神通的必要消耗,还额外收获了30点。
他细细琢磨,这些多出来的香火值,大多源自那些极为虔诚的信徒。
这些人,心怀赤诚,所求不过家人安康、庄稼丰收,产生的香火值竟是普通信徒的数倍之多,可回馈给他们的却与常人相差无几。
林栖在心底暗喜,这可真是一笔划算的“买卖”。
不仅如此,林栖还在神通的“定价”上动了些心思。
原本施展一次肥地神通只需1点香火值,他略作思量,将其提升至2点。
唤雨神通亦是如此,依样画葫芦地涨了价。
如此一来,每日竟能稳稳攒下10点左右的香火值。
长此以往,这香火值岂不是会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多?
林栖眼中闪过一丝自得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香火鼎盛、晋升高阶的那一天。
“阿陶,”
林栖扬声唤道,小鬼闻声,立刻从堆积如山的竹简后探出脑袋。
“近日来,咱们庙中香火愈发旺盛,皆有你的功劳。往后啊,遇到那些格外虔诚的信徒,可多留意些。”
阿陶乖巧地点点头,又埋头于手中的记录工作。
林栖看着乖巧的阿陶,心中满是欣慰,大手一挥,朗声道。
“看赏!”
说罢,几道纯粹的香火之力自他指尖涌出,轻柔地包裹住阿陶的魂体。
自林栖成为青槐公庙的土地神后,便常常用这香火之力为阿陶温养魂体。
时日一长,奇妙的变化悄然发生。
原本对庙宇香火之气十分抵触的阿陶,如今竟不再畏惧,甚至隐隐有几分亲近之感。
不仅如此,林栖还敏锐地察觉到。
阿陶似乎有了从鬼之一道,渐渐转入神之一道的微妙迹象,这让林栖觉得阿陶前途大有可为。
林栖心中暗自思量,阿陶若能成功转入神之一道,日后必定能成为自己的得力助手。
然而,美中不足的是,阿陶依旧难以在白日出行。
日光对于鬼物而言,是最为克制的存在,即便阿陶已有转变之兆,却还是无法在阳光下自由行动。
或许唯有改变阿陶的根本体质,才能够让他适应日光。
“看来,还得想办法积攒更多的香火值,解锁更为强大的神通,说不定其中就有能够帮助阿陶的方法。”
林栖背着手,在庙中踱步。
他望着那缭绕的香烟,心中满是盘算。
有了这些源源不断的香火值,他便能解锁更多神通,进一步巩固自己在青槐村的地位。
而随着他的能力增强,村民们也会愈发依赖他,届时香火只会更加鼎盛。
这,便是一个良性循环。
想到这儿,林栖嘴角上扬,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。
神庙内,烛火轻轻摇曳,明暗交错间,映照着林栖的面庞。
他的目光落在神案一侧的功德盏上,原本二十七盏的数量如今已悄然增添至三十盏。
林栖心中满是感慨,细细回想起来,这新增的功德,其一源于除去一只为祸村子的恶鬼。
那恶鬼隐匿在村外荒宅,时常作祟,搅得周边村民不得安宁。
林栖施展神通,将其一举拿下,还了村子一片安宁,自然积累了不少功德。
而另外两盏,则是救下村中渔夫所得。
青槐村紧挨着黑水河,悠悠河水蜿蜒而过,滋养着一方水土。
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。
村里有不少村民以打渔为生,他们的生活与这黑水河紧紧相连。
长久以来,这些渔民们信奉的都是黑水河的河伯,期望河伯能庇佑他们每次出船都一帆风顺,收获满满。
然而,近来青槐公庙的香火愈发鼎盛。
青槐公展现出的种种灵验之事在村子里口口相传。
那些原本深信河伯的渔民们,也不禁心动起来。
他们亲眼目睹青槐公为村民消弭灾祸、福泽乡里,自家的一些难题在向青槐公祈愿后,竟也有了转机。
渐渐地,部分渔民开始转信青槐公。
虽说他们初来乍到,还谈不上有多虔诚,可到底是实实在在地为青槐公庙贡献了一笔香火。
林栖得知此事后,心中暗喜。
他深知这些新信徒的重要性,自然不会对他们的诉求袖手旁观。
每当这些渔民前来祈愿,林栖都会格外留意。
近来,黑水河依旧波涛汹涌,暗流涌动。
为了避免这部分村民再遭不测,便托梦给信徒,让他们不要太过远离河滩。
同时,他还特意派出一只青狮在河边附近守护。
在青狮的威慑下,那些普通的水鬼、怪鱼之流,暂时不敢轻举妄动,无法掀起大乱子。
……
神庙的后院,静谧雅致。
几株槐树肆意生长,枝叶相互交织,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微风拂过,树叶沙沙作响,为这方天地添了几分悠然之意。
不知何时,这里多了一张石桌、两张石凳,林栖与周砚秋相对而坐。
石桌上摆着一副槐木棋盘,棋盘两侧,黑白棋子整齐排列。
林栖瞧着棋盘,面上虽镇定自若,心里却暗自叫苦,他对围棋实在是一窍不通。
可身为一方土地神,怎好意思承认自己不会?眼珠子一转,计上心来。
“先生,”
林栖清了清嗓子,神态自若地说道,“这围棋虽好,却太过平常。牧之这儿有一种新棋,不知先生可愿随我学上一学?”
周砚秋本就好奇心重,闻言眼睛一亮,欣然应允:“如此甚好,正想见识见识这新棋的妙处。”
于是,林栖开始耐心讲解五子棋的规则。
周砚秋听得认真,时不时点头,眼中满是新奇。
棋局开始,林栖落子如飞,没一会儿,便凑齐了五个黑子。
周砚秋看着那连成一线的棋子,先是一愣,随即大笑起来:“有趣,有趣,这棋果然简单易懂。”
第二局,周砚秋有了经验,落子间多了几分思索。
你来我往间,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,局势也愈发胶着。
周砚秋时而眉头紧皱,时而又露出恍然之色。
一番苦思冥想后,他终于落下关键一子,成功连成五子,赢下这一局。
“妙哉!”
周砚秋抚掌称赞,“看似简单,实则暗藏玄机,每一步都需深思熟虑,这棋很适合稚子启蒙。”
说罢,他望向林栖,眼中满是惊叹。
“牧之,此棋大有益处,我可否将它带回私塾,让那些孩子接触学习?”
林栖笑着点头,心中暗自庆幸,这五子棋不仅解了自己的尴尬,还能在村里推广开来。
两人又下了几局,周砚秋便匆匆而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