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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与栖心跟着秦川,在这深山里已经走了好些日子。太阳依旧不紧不慢地升起又落下,日子平淡得如同山间静静流淌的溪水。

清晨,阳光艰难地透过茂密枝叶的层层阻拦,稀稀拉拉地洒落在我们身上。那光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不规则的形状,像极了孩童随意涂抹的画作。

秦川总是起得最早,他那高大的身影在微光中显得格外硬朗。只见他先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,双臂向上伸展,带动着身上的衣物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随后,他转过身,用脚轻轻踢了踢还在睡梦中的我,粗着嗓子说道:“起来了,再磨蹭,天黑都走不出这片林子。”

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只觉得浑身酸痛不已,昨晚睡在这硬邦邦的地上,每一处关节都仿佛在抗议。我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,却扯到了肩膀处的肌肉,忍不住轻轻“嘶”了一声。

栖心倒是起得比我利落许多,她一个翻身就坐了起来,动作干脆又迅速。紧接着,她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那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飞扬起来,形成一小片朦胧的雾霭。拍完后,她顺手伸出手,一把将我拉了起来。

我们开始简单收拾,动作都很机械。我先把散落在一旁的包裹拿起,仔细地检查里面的物件,确认干粮、水壶等都还在原位。栖心则把铺在地上的干草整理了一下,虽然知道之后也不会再用,但似乎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动作。

收拾完毕,我们便又开始赶路。一路上,除了秦川偶尔简短地说几句该往哪走,基本没有其他交流。我默默看着脚下的路,尽是些枯枝败叶,每走一步,它们都会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响,仿佛在为我们这沉闷的行程打着单调的节拍。

走着走着,肚子适时地发出了“咕噜咕噜”的叫声,我这才发觉饿了。我伸手从怀里掏出之前剩下的半块干粮,那干粮经过几天的折腾,已经变得有些干硬。

我费力地掰了一半递给栖心,栖心微微转过头,看了我一眼,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,随后她默默地接过干粮,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起来。秦川瞧见了我们的动作,一边走着一边说道:“你们这干粮也撑不了多久,前面要是遇到能吃的野果,可得多采些。”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林里传得很远,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枝头的鸟儿。

中午时分,经过一上午的行走,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处有野果的地方。那些果子挂在枝头,小小的,泛着青涩的光,在微风中轻轻晃动,像是在向我们招手。

我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摘,却没注意到旁边一根带有尖刺的树枝。“哎呀”,我轻声叫了出来,手指被划破了一道口子,鲜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。栖心听到声音,急忙转过头,看到我受伤的手指,她微微皱了皱眉,什么也没说,只是迅速地从自己的衣角撕下一块布,递到我面前:“包上,别感染了。”我接过布,随意地缠在手指上,简单打了个结。

秦川在一旁专心地摘着果子,嘴里还嘟囔着:“这果子看着不咋样,吃起来倒还凑合。”他一边说,一边往嘴里塞了一颗果子,咀嚼的声音在这片安静的区域格外清晰。

吃完果子,我们继续前行。下午的天气愈发闷热起来,林间像是被一个巨大的蒸笼罩住,没有一丝风。汗水不停地从额头冒出,顺着脸颊滑落,湿透了我的衣衫。

那衣衫紧紧地贴在背上,让人感觉十分难受。栖心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,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,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,显得有些狼狈。我抬头看了看天,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,太阳无情地炙烤着大地。

走着走着,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条小溪。溪水清澈见底,能清楚地看到水底的石头和游动的小鱼。那些小鱼灵活地穿梭在石头之间,时而停下,时而快速游开。

溪水流动的声音清脆悦耳,仿佛在演奏着一曲美妙的乐章。秦川停下脚步,说道:“先在这歇会儿,喝点水,顺便把水壶装满。”我们纷纷走到溪边,蹲下身子。我迫不及待地捧起一捧水,那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,仿佛之前的闷热都被一扫而空。我接连喝了好几口,直到肚子有些胀才停下来。栖心则显得细心许多,她先是轻轻地洗了洗脸,让那清凉的溪水带走脸上的疲惫,然后又将水壶装满,整个过程有条不紊。

休息够了,我们沿着小溪继续走。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橙红色,给整个山林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。秦川开始寻找晚上过夜的地方,他的目光在四周不断扫视,脚步也变得急促起来。找了好一会儿,终于在一处山壁下发现了一个还算干燥的地方。山壁上有些许青苔,但好在地面没有太多湿气。我们放下身上的东西,秦川二话不说就去附近捡干柴,他的身影在树林中穿梭,不一会儿就抱回了一大捆干柴。我和栖心则四处找了些干草,用手将它们聚拢在一起,铺在地上,算是简易的床铺。虽然干草有些粗糙,但在这深山里,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。

火生起来了,温暖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,照亮了我们周围不大的一片区域。我们围坐在火堆旁,谁也没有说话。火光映在我们脸上,忽明忽暗,将我们的影子投射在山壁上,影子随着火苗的跳动而扭曲变形。

夜深了,困意如潮水般袭来,我往干草铺上一躺,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。栖心往火堆里添了些柴,靠在山壁上,双眼慢慢闭上。秦川守着火堆,不时拨弄柴火,让火持续燃烧,在寂静的深山里,柴火燃烧的“噼啪”声格外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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