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蜷缩在消防通道那冰凉、光滑的瓷砖地面上,后腰被坚硬的金属门栓硌得生疼,那股尖锐的痛感仿佛要穿透身体。
我能清晰地看到瓷砖上细微的纹路,还有角落里积起的灰尘。
陈丽珍珠项链折射的冷光还残留在视网膜上,那冷光如同一把小钩子,勾住了我的视线。
那五道渗血的抓痕像某种加密符号,暗红色的血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,还带着一丝血腥的气味。
公司中央空调那持续不断的嗡嗡声突然变得刺耳,仿佛是一群苍蝇在耳边乱撞。
我抬手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,手指能感觉到太阳穴处血管的跳动,那是脑力过载的预警。
次日下午四点十七分,我站在世贸大厦B座消防通道的监控盲区。
周围的墙壁是灰白色的,粗糙而冰冷,手指触摸上去,能感受到墙面的颗粒感。
手机备忘录里滚动着陈丽过去三个月的考勤记录:每周三下午5点20分准时出现在地下车库D区,雷打不动绕到7 - 11便利店买关东煮。
便利店关东煮的香味似乎还隐隐约约地飘进我的鼻子。
但今天她的丰田普锐斯还停在A区,车载导航记录显示上周新增了城西宠物医院的定位。
汽车引擎盖散发着微微的热气,我伸手触摸,能感觉到那股温热。
“你比监控摄像头还烦人。”陈丽攥着热咖啡纸杯的手指关节发白,黑色羊绒大衣的领子竖到耳际,她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。
我注意到她换了条施华洛世奇天鹅项链,那闪烁的光芒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,正好遮住昨天的伤痕。
当我们站在自动贩卖机的蓝光里,那蓝光冷冷地洒在我们身上,我能感觉到一丝寒意。
她突然把咖啡杯捏瘪,咖啡杯被捏瘪时发出“咯吱”的声响,“财务部的备用密钥在李起情妇的美容院,藏在贵宾室梳妆台第三层假抽屉里。”说完这句,她高跟鞋跟在地面蹭出尖锐的摩擦音,像用摩尔斯电码敲出求救信号,那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刺耳。
推开出租屋铁门时,腐坏的铰链发出垂死般的呻吟,那声音悠长而凄厉。
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,我皱了皱鼻子。
走进屋内,我看到衣柜里所有衬衫领口都被剪开,那些被剪开的布料像破碎的翅膀耷拉着。
床垫里嵌着三枚窃听器,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金属的光泽。
冰箱门上用红唇膏写着“多管闲事”,落款处画着带血槽的匕首简笔画,那鲜艳的红色仿佛还带着温度。
我蹲下来检查地板缝隙,手指触摸着冰冷的地板,藏在踢脚线里的备用U盘还在——里面存着李起去年虚开增值税发票的扫描件。
经历了出租屋的惊悚事件,我怀着紧张和警惕的心情来到第二天的晨会。
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会议桌上,王悦把项目书摔在会议桌上,钢制表带在阳光里划出冷冽的弧线,那“啪”的一声巨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。
“汤组长最近气色不好?”她翻动报表的力道像在撕扯什么,报表纸张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。她比我早入职到这个公司。
“公司不是慈善机构。”我数着她睫毛颤抖的频率,比正常眨眼速度快0.3秒。
当她转身时,阿玛尼西装残留的橙花香水味突然变得稀薄,像是被人为稀释过,那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渐渐消散。
深夜十一点的办公室只剩中央空调的出风口在“呼吸”,那均匀的风声仿佛是办公室在沉睡中的鼾声。
我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,眼睛被屏幕的强光刺得有些发疼。
我一边思考着密钥的来源以及是否存在其他隐患,一边在西装内袋里摸索着。
突然,我摸到了那个金属物件——那是枚断成两截的领带夹,断口处粘着地下车库特有的灰色油渍,那油渍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汽油味。
我盯着断成两截的领带夹,金属断口在台灯下泛着油污的冷光。
这是昨天参加市场部酒会时戴的,当时张磊还开玩笑说这玩意儿像特工装备——现在想来,他可能早就注意到什么。
凌晨三点四十七分,我蜷在办公室隔间里,把陈丽给的密钥拆分成十二组代码。
屏幕荧光在视网膜上烧出蓝绿色残影,当第七组数字组合突然激活了隐藏分区时,指尖传来轻微的战栗感,像是有电流通过。
十七份加密邮件像被剥开的洋葱,露出李起操控三家空壳公司转移资金的交易记录。
“我需要你的虹膜验证权限。”我把咖啡放在张磊的服务器机箱上,机箱微微震动着,发出嗡嗡的声音。
他正在调试新的防火墙系统,键盘上的按键在他的敲击下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这个三十七岁的IT主管后颈上有道白色晒痕,是上周团建留下的,此刻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微微颤动。
张磊的键盘声停了五秒钟,比正常反射弧慢了0.7秒。
他转身时眼镜片反射着数据库的绿色代码流,“中央机房今晚十点检修。”这是同意帮忙的暗号。
其实,李起在公司内部有自己的眼线和监控系统,一直在监视着我们的行动。
当他发现我和张磊有所行动时,便提前布局利用张磊的权限卡制造陷阱。
第二天晨会,投影仪刚亮起就跳出一段监控录像:上周五凌晨两点,张磊的权限卡出现在被篡改的考勤系统终端。
李起松了松爱马仕领带,露出豺狼撕咬猎物前的微笑:“技术事故总需要有人负责。”
我数着心跳等他说完,在第九次心跳时站起来。
会议室新风系统的气流带着雪松香,那清新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。
王悦的钢制表带在桌面敲出规律的轻响。
我打开昨晚准备的动态图表,用激光笔圈住时间戳:“真正的入侵发生在凌晨三点十二分,而张主管的权限卡——”投影切换成门禁记录,“两点五十分就锁在更衣室储物柜里。”
财务总监突然咳嗽起来,他保温杯里的枸杞水晃出暗红色涟漪,那水波荡漾的声音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。
李起的笑容僵在脸上,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提线木偶。
王悦的睫毛颤动频率从每秒1.2次降到了0.8次,这是她放松时的生理特征。
胜利的眩晕感只持续了四小时。
当我带着取证设备赶到城西美容院,VIP室梳妆台第三层抽屉里只剩下半管口红,那口红的颜色鲜艳夺目,却透着一股无奈。
张磊在电话里声音发闷:“原始邮件备份被覆盖了,对方用了军用级擦除程序。”
夜雨打在出租屋的锈铁窗上,发出“噼里啪啦”的声响,我在霉味中铺开所有线索:陈丽车载导航的宠物医院定位、王悦突然变淡的香水味、U盘里残缺的发票扫描件。
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断掉的领带夹,突然摸到内侧凸起的刻痕——用指甲刮开油污,露出激光雕刻的微型二维码。
电脑读取时的进度条像条幽蓝的蛇,在屏幕上缓缓移动。
当解码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时,楼下的野猫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叫声,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悚。
我抓起外套冲向玄关,裤袋里震动的手机显示着王悦发来的空白短信,发送时间正好是十七分钟前——这个数字让我想起陈丽每周三雷打不动买关东煮的时间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