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我的草地,这是我的孩子。
草地空阔临近河边,支搭着一些帐篷或者低垂着一些小木屋,河边有几处泉源汩汩喷涌,夫人和孩子天天在泉源旁欢然取水。
牛羊驴马和骆驼在丰美的草地上吃草,在河的支流小溪中饮水。一些风车扭动着古老的声音灌溉我的果树园子,有葡萄无花果和番石榴。土地多有出产,庄稼散发着清香。远处的苇子和芦荻迎着夕阳,像是世外桃源。
一些山和一些树林撑在外面,夏天,鸷鸟要宿在其上;冬天,野兽都卧在其中。
可终究还是来了,忽然某一天有交战呐喊的声音临到我夏天的果子并收割的庄稼。我所羡慕的黄昏,变为我的战兢。
离开,离开,从地域堕入地域,从世代进入世代,直到今天。
融入,融入,任诡诈的行诡诈,毁灭的行毁灭,进入魔鬼横行的世界。
日子已久,忘了自己是从远方来的人,只是对曾经的住址还有些片段的记忆,那好像很美好。
豺狼必与绵羊同居,豹子与山羊羔同卧;少壮狮子与牛犊并肥畜同群;小孩子要牵引它们。牛必与熊同食;牛犊必与小熊同卧;狮子必吃草,与牛一样。吃奶的孩子必玩耍在虺蛇的洞口;断奶的婴儿必按手在毒蛇穴上。
从记忆之地而来,也说不准就是从记忆中来,或者我们从记忆之国来。
这是个秘密,然而这么认为的人都被关了起来。
他就是个疯子。
我的确疯了。
像从布袋里倒出珍珠一样,断断续续我放逐了我的儿女,制作了一百三十个项牌链子,挂在每一个孩子身上,上面记着他们的名字以及他们的父母,住在哪里。
襁褓中的有十个,他们还不会使用语言,放在山脚、道旁、树下和公园,并没有一个被送回来。六到八岁的有十个,不送他们上学堂和下学堂,很快他们就不知去向。十五岁以下的有二十个,持有三戒,不能打人骂人和恨人。他们病死了,被人打死了,离家出走了或者为非作歹了。
十八岁到二十岁的三十人,离开我,不要以我为活。他们的确再没有任何的依靠我,据说我成了他们一生的仇人,没有一个回来看过我一眼,也不知是死是活。
我的放逐客观公正,我的时间悄悄进行,我有不同的时间和空间,甚至我的孩子都以为我只有他们一个孩子。
三十岁之前要走二十个,他们有的是大字不识一个的白丁有的饱读诗书,有的上到很高的学府有的打工种地,我几乎很少管教,撒出去,他们是真正的自己。不管富了贵了还是穷了病了,他们难得有真心的快乐。
用死当成码头,极力的拒绝也极力的欢喜,不管怎样,总算有个尽头,这是多么的令人宽慰。
四十岁前还要走出二十个,这是我依据于我的所有,从不同的侧面教诲出来的。有的凶恶,有的文恬,有的经商有的从容,有的精研法律有的著书立说,有的已经为僧有的逃到了国外。
这样我只剩下了二十个孩子。
只特意留下来两个,这符合十分之一的比列。
其他十八个还是必须要走,根本留不下来,已经老大不小了,五十岁已经是总有某些方面被人厌弃的年龄。不是一下子撒丫子,我小心地把他们接入其他时间之中去,或过去或未来或现在。有一个遥远的原因,有一个奇怪的埋伏,或者有一个见证的结果。
没有人知道谁要留下来,也不知道是否会有人留下来。
不以你为耻辱,也不以你为光荣,偶尔想起你来这已经蛮对得起你了。
那最后一夜从家庭矛盾谈起。
必然有家庭矛盾存在,其他矛盾会影响家庭矛盾,但家庭矛盾才是开始。在某些法则上,你必须见证了母才会认识到父,知道这生命的辉煌和真实。
或者说在有关男神女神的问题上还存在一个绕不开的拐弯之处。
家庭矛盾来源于对爱的理解不同,不能完全说一方是对的另一方指定是错的,只是不在一个圈内,也就是不在一个平面上。
一个点振荡出许多圈,为了避免望文生义,先假如说没有圈可以重复。就算说举一反三或者见微知著,那也是从大圈进入小圈,从一境进入另一境。
圈是立体的而不是平面的,圈的伸展在立体之外还有立体,不是我们以为的立体就完了。方向还有点的延伸和内缩,圈就更多。
若是说根本没有对错,有些不负责任和推卸责任的意思,这已经在某些领域被运用得纯熟,那么哪一方面更好一些或者稍稍差了一点呢,其要旨是靠近中线点的为优。
点的震荡只是事件的外观,现在的这个点是你生命达到的点,你可以套进去或者偏离开,往上往远往里往近都可以,是平面的中心点和立体的中心点以及更立体的中心点。
你在进修你在提高,这个中心点也并非死在那里的,与你的心灵密切相关,即你认为是最高级别的。当然,你的认为不足为据,你可以看看别人怎么说,你自己也真切地去体验一番,这是修行的意义。
不是枯坐山中或博览群书,要以生活为镜子,并且是你的行为跟得上你的理解,你的理解可以指导你的生活,自由而充实。因为某些原因,真善美这三个连系起来的字被侮辱和亵渎了,其实他们是好字,生活需要这三个字也为了这三个字。
在身心灵之说立定之后,你宽阔无垠而幽深精微的灵也已经觅到,又和圣灵相合了,那么这个点几乎成为标准了。
那就不仅仅是你的态度,而是对于爱的态度,对于人类的态度,对于“神明”的态度。
说到神明又是一个难题,可以当做终极真理,奇点之处人类之始,人类最后的希望的到达。神明不过是拟人化了,他的呼吸连接着你的呼吸,他的意愿是人类最美好的意愿。
所以何者更能得当和切近一些,答案就会出来了。
标准或者站位不一样才会发生争执,而争执是在一个错误的基础上更增添了许多错误,是也为非,非也为非。
让步和宽容是圈次不同而做出的妥协,任何的妥协都流向低处,正确不一定盛行。错误有时候势在必行,化解这个矛盾必须有爱、理解爱和践行爱。或者律法都会为之让步,要不也没有于法于理于情之说了,合情合理合法是最后才会达到的完美。
又或者说,是倾斜和不完全才会造成完美。
在完美中造一阵地,或者一件事情突然而起,这要选出来了,它就失去了完美,只是其本身每个局部上都有完美的因素或者种子。
人们面对倾斜和不完全,是为了深入到完美,并且携带自身也达到完美。或者说没有完美是完美的,这就是人间,但不能因此而取其下取其中而要取其上。
人们存在不完美或者带来了更多的不完美,你不用怀疑,这的确带有了原罪之说的嫌疑,但却绝不会因此而畏葸不前。
不是吗,一种人在努力营造此岸,使人间如同天堂;一种人在探索彼岸,以期引来更加神奇的力量,天堂就是人间。
或者任何人事物皆为完美,只有不完全的认识和不完美的人。那选出来的不完美不是任意而选,要具有人类的代表性,可选的很多,在具体诘问到人到底是什么的时候,它才有意义。
这时候对于所谓的基本有许多考虑,必须假借一个人出来,才能下活一盘棋,否则永远是风马牛不相及。
常项是变量,用于变量,则变量中包括着一个具体函数为常备函数,不是零不是壹,亘久常在,其数至常,设为“神”(或灵或道,或天),则无数不活,无物不活,无人不活。
演绎一通,你或者愿意把这个数、或者不愿意把这个数去掉,它已经渗透进了千事万人和千家万户。
有了它,一切才会趋于完美;没有它,等待着的只有消亡。
如果你发现有一双眼睛盯着你,坏事会越来越少。
如果你知道有一个人爱你永久,你将会不这么虚无和焦虑。
如果你明白正义公理必定存在,就不会为一时的委屈而积愤难平。
你会致敬那些伟岸的性格、高尚的人品,敬佩造福人类的壮举以及不同阶段的“救星”,会欣赏那些灿烂智慧的典籍,虽一时一地或者短暂如花,但那种以人类为己任的情怀会愈久弥香。
我们无法有一道公式,经过计算说,这样是对的那样是错的,我们的境界中这样是最好的。
因为变量太多。
这也就是说相对于变量,一定有个不变之量,我们追求的就是它。
在一切变中的不变,极为深远,你要去看个清楚。
道具依据每个人喜欢程度的不同,总有几个,如物质、意识、身、心、灵、时间、空间、记忆、情感、智慧、能量、变与不变等。
它们在天空中结成几个点,延展远方;它们也在心间结成几个网,走向黑暗,精确黑暗和最后破除黑暗。
任何存在不是为了个体存在,是为其他存在而存在。
高明,有人要去点亮星辰,低明,也需要有人来燃起火把。可是那个人的用词不规范,那个人的衣裳很久没洗了,何时没有这些“成见”,在水边撒种,放牧我们的牛和驴。
而不是使你城上坚固高台倾倒,拆平,直到尘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