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座古老的黄土质的半废庭院,半人高的院墙歪倒了不少,倒了就坦然僵卧在那里,几根荒草瑟缩着占领了土堆的高地。院门是一个缺口,最早也是这样,门就是缺口,不用开也不用关。
两间低矮的土坯房,西边的一间房顶上漏了一个大洞,没有修补。房顶上的茅草早已经发黑,给人牙酸的感觉。
奇怪的是土坯房四周都没有门,那个漏洞就像极了呼吸。
院中站着两个人。
我们喜欢的是故事,且根据我们的心情和耐心,喜欢这个故事在结束的时候最好知趣地结束,不管我们还是讲述故事的人,已经没有什么“闲工夫”来观照和品评。
或者说心情不重要,就是对自己的来去和故事的始末没有了耐烦之理,我是洪水猛兽,现在闸已泄笼已开,我们进行的是一场逃亡。
就把心情在世事和故事中宣泄,我们是我们自己。
最后的善恶和对错,你管我呢,我已经使用了我的时间。
若说有两点不足,没有人会在意这个,一是我和这个不足不会碰面,只要是不知道的都是我生活之外的东西,管你好与不好。一是在我的行进之中,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善恶标准,你无法渗入和深入到我的理由之中来。
生活全是白切面,你有你的,我有我的,不用苦苦相逼。
在这种所谓的“自由”之中,我们的人们是争先恐后的趋死和待死。
这么一说可能得罪和不同意了很大一部分生灵,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。
二管家如是说。
对于两点不足进行了新的解释,一是时间的彩衣性。历史上有很多彩衣的故事,事亲或者亲趋自己,用意就是发生时间平衡性的倾斜,我们在某一个缝隙而不是缝隙外的阳光时间。在时间如流,这个如流很规则的情况下,我们一定要有别支。
就是如痴如醉身心俱迷的这个时间。似乎是很庄重的一件事情,人的“特权”之一,世事已经这样了,人们已经这样了,何必要盯着我不放,知道你总是以“爱”的名义出发,不要逼我说出我不爱这“爱”的口词,各行其路就好了。
父母就怕了孩子,规定就怕了特权,邪恶就冲毁了善良,自主牺牲给了退步,时间在徘徊之后留下那缝隙里的残留一路而去。
拥抱的是喜欢的时间,正规的时间像极了忍受。打破忍受的是穿插和借用挪用,就和事体一样,这里面有我的高兴和不高兴,也就是忍受忍耐的程度,那一个忍受的平和期。
彩衣娱亲,我喜欢的亲。若不是,父母老子也得往后退。
时间给你们,我们喜欢偏安一隅,在这里“正式”摆开了供桌,表演给心里的魔鬼看。
个人的目的只有一个目的,上面交代下来的目的在我的这个水流前面又产生了一个目的,我的目的和这个目的的目的。很多的标签就产生于这里,敷衍,玩弄,欺诈,糊弄,应付和把水搅浑。
时间的调料都在里面了,您看着办。
灰不溜秋的瓶子里装的是事情而不是人心,因为人心就是心情,它们有两个附着,一在事情上一在本质上,也就是心情上。
三公子需要这些?三十八号问。
不是,二管家否定得很干脆,是人的需要。人们总是能望见高山,那山就是一个心里的希望和投影,望见了就对人有了印象。可以有很多理由爬那座山或者一辈子只是望着没有挪动一步,山上充满了光彩。
那里能够降下来供应人的一切。在山是无需改变的,改变的是人。
对于没有上山的人来说,山是一个长久的存在,在眼里慢慢地就印在了心里,一个有关的无关,用之来做比较。人是不能尽如意的,时刻要受到伤害,说到天上的乌云和心里的忧伤的时候,这山也算一份不祥。
内外都无法通达,伤痕愈深,伤痕就把人吞吃,人作为伤口消失在伤口之中。
哪一条路都可以走出来,往外的抑或往内的,记录的过程就是伤口的过程。
这是要走路了,不再坐在山底下。爬山就得有对于山的定义,这是意义之中的内容和借口,为什么要爬山,总会有爬山上山的理由。
九转八迴七十二峰,你说你见过那山上的风景。每登高一些台阶或站在了某个峰上,都是对自己的调整,也是期待的伤口的愈合。一入后天就有了伤根,包得再严实也会受伤。
一定会受伤,但不要被这个伤压下去,而是利用了伤挺直起来。
不到山上,山上山下只是距离,看起来很简单。这个心理的情感是记忆的量性决定的,是对于把握的一种方式,一下子突破全局,看到了天下看到了天上看到了自己,纳入或者是摄取。
爬山才是那艰苦奋斗的一步步。
一步一景,这时的山没有全貌,而正是用功之时。就是大要用小,整要用残,再微小的整全都是力量超然的存在,比之力量大上几十几百几千倍的存在都不能一口吞下。也无法完全“消灭”,只是从某种形式或者意义上来说,微小不再存在了。
但是它却一直存在,也会一直存在下去。
这是以山喻人,山不可能,人更加不可能。
人的特性在那里,其他的存在只要经过了意识也就存在在意识之中,也就是在其本身的时空之外,又有了新的时间空间和心情的特性。人是对于存在的唯一衡量,而这个衡量又会受到其他衡量的衡量。
二管家说的人的需要,是衡量中必不可少的记忆刻印。
一切都在远去,记忆却越来越近,是记忆之体的彩衣。物质都将会成为意识,或者说物质是意识道路的上的一个阶段,一个别称。最后的意识就是情感,是对于衡量的某种联系,在联系中才有衡量。
大小或者残全之法是接近或者渗透身心灵的道路,以你本身为基础。而你的这个本身则来源于整体,整体的那个衡量,在衡量中是“我”观照。那就是大而蔑视,伸手抓起来了一只幼黄的鸡仔,小能自由,把它放在水盆的东面、西面或者南面。
终将形成的气泡,这时候不再是事情而是直属的心情。对事情的心情,对心情的心情。那一缕飘渺。
三十八号:所以被称之为灵魂吧。
二管家:也是断绝了联系的灵魂。
三十八号:这么说也对,只要不注入心情,也就是没有用时间空间去激活,像某一个自小至大或者自近及远的坐标,就无法标注,势必是一些没有生命的“物质”。
二管家:不能不如此,是一种离开。没有生命影响的生命是物质,也是死掉的意识。
三十八号:这听起来很冰冷,现在我在和你交流,不算我们俩,我在意的事情是,一是那些气泡就是一些有伤痕的伤号,伤号是心情或者记忆的载体,它本身存在有时空情,只是现在它获得了安宁,成为没有意义。一是强大的有意义来唤醒它们,谓之复活或者其他什么,原先的没有意义就一定会获得意义么?
二管家:不算我们俩,这是一个前提,这个前提隐含着思辨,是所有的与此有关。你要说的是亡灵和亡灵的石沉大海或者重见天日,以及控制或者过程的意思。诚然,联系它们的是时空情,非常的外观也非常的内在。
时间和空间是情感的模式,无以把握,觉得有把握时其实是对心情的把握。心情才是那个纲领,纲举目张是一种“看”的方式,心情的要义是通达的不懈追求。心情放在“我”这里是不安全的,有所行止是为了找寻一处稳妥的地方。
往内,记忆之根是一棵旋转着的树,觉得那树有波动的气息,但是并没有看到那一棵树。往外也看不到所谓的仙人或者神人,可是觉得他们存在,要不就无法解释那些所有的遇到和经过。把这两点联系起来看就成了一个深深的疑问,是谁和为什么。
三十八号:成竹在胸?
二管家:这只是一半,甚至一半都谈不上,就是画饼充饥和望梅止渴的意思,但总是给人镜花水月的虚幻感,重要的是行动。行动可以称之为生活,挂在生活这棵树上,一切才有了前提。
饼和梅的学问只是一点学问,讲论千万遍,它们还是它们,意识之学再神奇也不如一脚踏进来为生活而努力。为此产生了很多分歧和流派,也就是各种生活的态度,教导别人怎么做人和生活的教条一时间言论压城。
我饿着肚子呢,我不需要高尚;还没有娶上婆娘,眼里就没有理想;努力了奋斗了,却跌倒在了街头,我看清楚了这是一座城市,可城市对我却糊住了它的双眼;苦闷像走不完的一条尖头死胡同,欢宴和笑语是另一世界。
有明白这些的,或者都明白,已经很明白了,但不得不不明白。
是我禁制了我。
我跑题了?是的,很多事情都有人在做,不忧虑生活并且愿意为生活的理想和理想的生活而努力,这才能回到本义上。今天你做了什么,是哪一个方向,仅仅是为了自己还是同时也为了别人?
生命带有伤痕,伤痕为了生命,把伤痕治愈了,这气泡就有了灵性,饼就会落到你的手里,梅子才会随手可摘,竹子才会矗立在云天之下。
三十八号问,还是存意?
二管家:是联系,对自己内外的联系也就是通向他人和生活的联系,这就是那个先不说我们俩。“不算我们俩”这句话,把它放在层层层层的结构之中,小可以无穷而大只有注视,也就是疑问,是谁和为什么。
三十八号:其实都离不开自己。自己是活着的通道,也是通道的完成。不过我还是有一些问题。
“他是谁?”
一枝蓝玫瑰忽然在天角出现,甚小,根本看不出那是蓝玫瑰,到了眼前就一艘巨轮那么大,跳下一个灰衣人,鼻头红红的,开口就问二管家。
二管家说:“我也不认识,你怎么来了?”
“不认识还能交谈得这么认真?骗鬼呢?”
来人是三管家,背上背着他智慧的背包。
二管家说,你就说你是来做什么的吧。三管家这才收回对三十八号怀疑的目光,嘿嘿一笑,反手从背包中抓出一捧鲜花,递到二管家面前,给我一些气泡。
咒花?二管家惊咦。
三管家肯定,是咒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