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恶霸退却,夏侯兰来至少女身前,说话都有些不顺:“这位、这位娘子,可、可有伤到?”

少女怯怯地向赵云、夏侯兰二人行礼:“多谢两位郎君,杜若无事。”

夏侯兰长舒口气:“那、那便好……杜、杜若,这是娘子姓名?”

杜若点点头:“我,我是杜若……不知几位是?”

夏侯兰吞吞吐吐道:“在,在下夏侯兰,家,家在……”

樊娟嫣然一笑,盈盈走过来,柔声道:“家在长春里。我叫樊娟,与两位兄长一同来游滹沱河。阿若姊姊可也来游滹沱河的?”

杜若颔首,微笑道:今日佳节,母亲让我来河畔祓禊,祈、祈求今岁平安……”

樊娟展颜一笑:“姊姊难得来游玩一番,可莫要被方才那些登徒子坏了心情!我与两位兄长也正是为游滹沱河而来,姊姊可愿与我们同游?”

“若是不打扰,那便再好不过。”

“自然不会!我与姊姊一见如故,求之不得呢!两位兄长且跟上呀!”

言讫,已挽住杜若臂腕往滹沱河畔去了。

阿娟这便是又交上新友人了?

赵云心想今日出游,自己能交上郭嘉这个朋友,樊娟又遇上了个好姊妹,看来这趟出游颇有收获。

“子佩,莫发呆了,快跟上罢。”赵云见夏侯兰还望着杜若的背影,无奈笑笑,提醒道。

“啊?是,是!”

两人一起赶往河边,却见樊娟蹲身在杜若脚边,瞧见二人来了,樊娟叉起腰,理直气壮道:“阿若姊方才不小心扭伤了脚踝,阿娟要为阿若姊姊治伤,君子非礼勿视!”

杜若赤着玉足本是十分害羞,听到樊娟这话,耳根一红,低头轻声道:“不、不妨事,不妨事……”

樊娟瞪了赵云等人一眼,将杜若裙摆稍稍抬起一点,露出雪白的脚踝。

“唔……略有淤青,未见肿胀,倒是无甚大碍,稍后我回家为阿若拿些药材,捣碎敷上,静歇两日便可。”

樊娟拿出白绢替杜若将脚踝缠上,忽又见夏侯兰在一旁看得入神,便捏拳搭在唇边轻咳了两声。

夏侯兰惊觉失礼,连忙撇过头去:“呃,无碍便好,无碍便好。”

赵云听着众人闲聊,眼见路上游人三五成群,颇为热闹,不由心生感慨。

“近来风波略平,乡里幸而无忧,左近乡邻同往滹沱河畔祓禊,也是难得盛况……只可惜先生不愿同行。”

赵云叹口气,自招募义从以来,每日忙着训练,他也很久没有去给童渊请安了。

夏侯兰却嘿嘿一笑:“先生毕竟年高,喜好清静,佳节吉日,若先生在此,恐也颇多拘束。”

赵云指着夏侯兰笑骂道:“小子顽劣,居然敢背地里编排师尊!”

樊娟唯恐天下不乱,连连点头:“……嗯,阿娟回去便告诉老前辈!”

夏侯兰骤然变色:“阿娟莫说!阿娟莫说!不然先生又该罚我……”

不经意间看见阿若侧脸,正见少女面若桃花,辛苦憋着笑声。有几缕发丝在方才嬉戏时沾水,正紧紧贴在肌肤上,竟似出水芙蓉。

不知怎地,就忽然间想卖弄一下学识,于是指着眼前的滹沱河发出感慨。

“昔日光武帝尚未立业之时,穷迫于途,前有此大河,后有追兵,众人饥肠辘辘、人困马乏。”

“阳夏侯冯公孙为光武帝亲蒸麦饭果腹,至滹沱河前时,光武帝使淮陵侯王元伯前去查探。”

“淮陵侯去看时,河水波涛汹涌。为稳军心,却谎称滹沱河已结坚冰,可过。”

“待光武帝率众行至河畔,只见河水果然结冰,于是光武帝得以渡河南下,入驻信都。”

“终以此为根基,光复汉室天下。”

夏侯兰滔滔不绝地卖弄着自己的学识,偷见着杜若娘子也是一脸认真佩服地看着自己,不禁豪气勃发。

仗剑指着眼前滹沱河,豪言道:“今我与兄长师从于蓬莱枪神,他日建功立业、匡扶天下,当不负此河当年之冰也!”

樊娟蕙质兰心,撇撇嘴,悄悄扯了下赵云衣袂,向夏侯兰努努嘴,又向杜若方向指了指。

“云兄,你看他们……”

赵云恍然大悟,不小心笑出声来,旋即又赶忙掩饰:“噗……咳咳、咳……”

夏侯兰顿时大窘,连忙摆手:“诶!兄长莫要取笑我!”

言讫,众人再难自禁,全都笑出声来。

樊娟眼波流转,忽然上前拉住杜若的手,嫣然道:“阿若姊姊与阿娟一见如故,改日常来长春里呀。”

“阿娟妹妹,姊姊一定常来。”

樊娟见夏侯兰还仿佛沉浸在某些事情中,并未注意自己两个,于是拽了一下赵云袖口,悄悄喊了一声:“云兄!你随阿娟来。”

不等赵云回话,却已拉着赵云跑到了河口,独留杜若与夏侯兰二人相处。

走至河边,樊娟悄悄将一株香草递给赵云:“给!阿娟在河畔采的!”

赵云接过香草,一时间未明白什么意思,“啊……?呃,多谢阿娟。”

樊娟见赵云满脸困惑,自己也是难得紧张,粉拳紧攥裙袂,扬唇道:“上巳节赠予的香草,有……有驱邪之效,能护佑云兄身体康健,嗯、还能……”

只觉自己愈发说不下去,羞红了脸,跺足道:“哎呀!总之、总之云兄切记将它收好就是了!”

赵云虽不明所以,可还是将香草藏入了怀中,谢道:“既是阿娟一番心意,我自然会小心收好……”

这时,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叫声——

“啊!那、那、那是……!”

众人顺着那人惊叫的方向看去,只见滹沱河上游竟漂来数具死尸!

皆是中箭而亡,其状惨不可言。

众人无不骇然失色,纷纷问那几人是谁,可是得罪了什么人?

这世道,人命真如草芥,随处可见死人。

夏侯兰等人也闻声赶来,瞧见杜若神色游移,忙问:“阿若娘子,你可识得河中之人吗?”

杜若面色惨白,惊慌道:“虽不确定……但其中一人身型、衣着装束皆与我家邻居相似。我家与他时常来往,十分熟悉,应当、应当不会错认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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