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色的死亡序列 第2章 自我的价值

作者:九枢凛 分类:悬疑 更新时间:2024-05-23 04:10: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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幕雨人,这是八年前的一民间传说,起因来自一个代号名为【猎人】的凶犯。

据说他于19岁参军,后参加过几场战争,1979年的那场战争结束后他在一家医院中确诊患上了战争后遗症,一旦听到齿轮的制动声便会不由自主的暴怒。

当日医院并未对他记录姓名。

之后他便消失了21年,而 2000年 8月 26日,在一个儿童游乐场所发生了一场恶劣的枪击案,三名儿童当场死亡,两个女人抢救无效死亡。

而当时在场数百人却没一个目睹是谁开的枪,事后警方调取了监控发现子弹是凭空出现的,而开枪的是一抹无法识别的人影。

面对这一奇怪的枪击案,警方对监控设备进行了全方位检查与测试,他们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产生了此等现象。

并对子弹型号与火药残留进行了溯源,凶手所使的是专为猎枪所用的猎枪弹,而火药却采用的是 9.3x62mm Mauser的新型发射药,拥有更高的初速,可以有效击穿大型动物厚重的皮肤。

根据弹药警方很快确定了凶手所用的枪为 Mauser M03,本地人熟知的毛瑟,这是欧洲十分经典的猎枪之一。

由此,可见凶手对枪支十分敏感,并怀疑可能参过军。

可根据近三年的枪支走私和伪造都没有锁定上真实行凶者。

但凶手并不会给警方时间,2000年 9月 15日,在另一个省城一所公寓内发生了一家三口的灭门惨案。

门锁被人用暴力砸开,被害人被同型号的猎弹杀死,同样在小区监控中发现了那抹无法识别的人影。

调查结果仍是无望。

随机的作案地点,不清楚的作案动机。

每次犯人都于大雨中作案,人们便称其为幕雨人,又因其只使用猎枪杀人,又有了一个猎人之名。

连续的枪杀很快引起了民愤与惊慌,顿时舆论四起,人们开始怀疑警方藏凶,或是指责其办案不力。

此事惊动了中央并成立了一个名为TCG的专案调查小组,专门负责与当地警方协作办理此类案件。

最后在数位同志的牺牲下蒙多逮捕了这个名为猎人的凶犯。

而TCG也名存实亡,现在只有蒙多一人担任其职位。

由于其特立独行的性格与糟遢不修边幅的习惯,其他同事很难与其共处。不过他的传说至今仍是同事间的谈资。

在目送流浪汉离开后,蒙多失力靠在冰冷的墙上自言自语道:“幕雨人啊,,,八年前的这件事还没结束。”这一瞬间他的脸上迅速多了几分沧桑。

随后蒙多重新调整好心态朝世另我说道:“今天的调查就到此吧,我还要回去陪孩子过生日。”

“孩子?”世另我疑惑的盯着男人,随即又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?”

蒙多庆幸的笑了一下,然后摸了摸女孩的头,“他叫觉明,是个没人要的孤儿,八年前那一事过后我收养了他。现在已经和你一样大了喔。”

蒙多告别了世另我,在路边喊了一辆滴士离开。

回到住处,蒙多推开生了锈斑的防盗门发出了吱呀声。而听到声响,一个比蒙多矮半个头的少年从漆黑的卧室中走了出来。

“爹,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?”觉明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好奇问道。

少年有着白哲的皮肤,穿着一件胸口画有泰迪熊的灰色卫衣。随着他的一举一动那只泰迪熊似乎也在变化动作。

回到家后的蒙多放下了所有担子,什么神探警长都烟消云散去吧。他现在只是一个孩子的爸爸。

蒙多一边将蛋糕放置在茶几上一边说道:“你今天生日,特地回来的早些。”话罢蒙多沉重的往沙发上一躺。

“你怎么又买了蛋糕?前一年我不是说了不要在买了吗。”觉明无奈的看着老爹,但还是将盒子拆开。

他清楚自己的老爹,记事情基本过目不忘。看到这个男人在工作之余为自己专程买了个庆生礼物,心中还是欣喜的。

觉明用手指沾上了点白色奶油送入口中尝了尝,“甜味很淡,切成几份放冰箱里去吧。”

就在这时蒙多突然开口道:“今天你就十八了,你想好去哪所大学了吗?”

觉明从厨房出来,手中拿着水果刀,他走到放置蛋糕的桌前,轻轻抬起一劈,将蛋糕切成了两半并回道:“当然是去警校啊,有你这个大神探,只要将来正式入编,你就可以在警局为我办生日会。”

“哈哈哈,好小子,想的挺周到。那你有什么愿望吗?我可不相信你只愿当一个普通警察。”蒙多笑着说道。

闻言觉明停下了手中的水果刀坐在了蒙多的身边,下定决心开口道“我也想成为您这样的神探,我也想伸张正义为死者尽最后一丝绵薄之力。”

蒙多眉头一皱又立马舒展开来,他不是想给这个热血的少年泼冷水,可如果他仍以这种心态去处理那些诡案,便只会葬送自己。

可既然是这孩子的愿望,做父亲的又怎能否定其理想?

蒙多将手搭在了少年肩上,语重心长说道:“觉明,你可以试着去做,但要做就要先学会去看去听。还记得我给你模拟的密室杀人案吗?现在试着告诉我答案。”

闻言觉明缓缓闭上双眼,思绪沉入深渊随后他像是被整个世界抛弃,穿过自己的住所飞向天空,飞出地球然后在无人的深空中脚下浮现出一块块房屋的瓷砖块,它们拼接出大小不一的地面。

觉明放松身体便站在了上面,随及飞沙,石屑,窗户,门等等从四面八方飞来围绕着觉明重构出了墙面,以及一个完整的家。

看着紧闭的其它房门,他尝试着去打开,可竟被锁住。

之后觉明决定从现有的空间寻找线索,先是扫视了一遍客厅,最后视线停留在了白色沙发上,首先是沙发背后的墙面挂着一个被镜面设计的时钟,上面的指针都已不见。

其次,沙发垫子上有一个电视机摇控器与一根筷子组成一类似的指针,顺着摇控器的指向。

沙发前的茶几上凌乱的摆放着几本被打开的无字书。还有一瓶倒了的玻璃杯,可茶几上并没有水。

茶几与电视机之间有几滴早已干涸淡化的血渍,而血渍上方的天花板是一盏全功率的玻璃灯管,它发出刺耳的轰鸣声。

最后在看向电视机,夜晶屏上有被砸击留下了裂痕,左边的植被与盆栽完好无损,而右边临近浴室的盆栽摔落在地。

觉明半蹲下身,用指尖捏起盆栽中的泥土揉搓了一下,“还是湿的,证明屋主在不久前刚浇过水。”

跟据现场的的痕迹,觉明推测屋主人的尸体,就躺在其身后的这间浴室中。

他的视线再次回到沙发上的时钟组合,却发现没有秒针,假设摇控器是时针,那么筷子就是分针既是秒针。

正常以墙上钟表类推,时针指在12点方向正对着茶几,而分秒则指向1点钟方向破碎的盆栽。组合而成的便是正午12点5分。但这是不正常的钟表。

镜面设计的钟表,意为时间会向后倒置。正确的时间应该是凌晨6点35分。

在根据干涸的血渍推算正是被害人真正的遇害时间。

明白了钟表谜题后,觉明躺在了白色的柔软沙发上,盯着天花板上的玻璃灯管。

渐渐的时钟倒转一切回到案发之前。

下一刻灯管炸裂,茶几上的水杯被四溅的玻璃渣击倒,导致水浸湿了桌面。同时溢出来的水与玻璃渣混在了一起,在瓷砖块上产生了一种溜冰场效果,而一般的室内鞋并没有很好的抓地力。

不出所料,一抹白色的虚影闻声急匆匆赶来恰好一脚溜空,摔倒在玻璃渣中。

但,这绝不足以致命。

一切结束后,房间又回到之前的模样。

而浴室的门已经打开,使人窒息的血腥味顿时弥漫整个客厅,觉明捂住口鼻眉头紧锁推开了半掩着的门,只见一个赤裸的女人割开双腕躺在满是鲜血的浴缸里。

“咳咳!咳咳咳!”觉明的意识回到了现实中,身体开始剧烈的咳嗽,随后深深的疲惫感传入身心。

他都不在乎,此刻他心中只在抱怨着,只差一点,就差一点,为什么每次都是因为害怕这具尸体而退缩?

蒙多平静看着备受折磨的觉明,他并没有在此时提供关怀,也不会责怪。

虽然这孩子对推理有着变态的天赋与执着。

但他希望觉明知难而退,或者在进一步,而这一步必须靠他自己。

突然间蒙多回想起了初遇这孩子的时候。

那日也如今天一样下着大雨。

2000年 10月 26日,蒙多途经一所孤儿院时,一个偷溜出来的小男孩抓住了蒙多的衣角。

察觉到异物的蒙多转身看去,就见一个十岁大小的娃死死揪住自己的裤子。

“爸爸,爸爸,,,呜呜,爸爸!呜呜呜,,,爸爸不要丢下我!呜呜呜,,,”见蒙多看向自己,男孩像是提前预谋好开始大声哭喊,很快孤儿院门口吸引来了路人的观望。

随及就有人在人群中当任军师好似十分了解并大开讲台。

“看啊!多么可怜的娃啊,这母亲也是惨嫁了这么个外国人,结果抛妻弃子要回国!你们说说这合理吗?这还有天理吗?!”

既使在厉害的神探也不敌这一群乌合之众。

蒙多立即抱上男孩往孤儿院内跑。

突然男孩停止哭闹并转而喊道:“有人拐卖儿童了!有,,,”

来不及多虑蒙多捂住了男孩的嘴,并用手指做了个嘘的噤声手势。

“如果你不想让我活下去,那么你也别想活下去。”说话间蒙多亮出了藏在白寸衫下的手枪。

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男孩瞬间变得乖巧。

这时一声女人的声音同时将一大一小吓了一激灵。

“小宁子,你在这,,,这位先生,你在做什么?”

此人是孤儿院的护工,由于和孩子们打成一片,经常被孩子们称为妈妈。

看着装蒙多自然知道其身份,于是乎面露难色,像被发现违纪作乱的学生一样站的笔直,同时小宁子害怕这怪大叔狗急跳墙一枪崩了自己。

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立马辩解道:“我们是在扮演抓鬼,这位叔叔就是鬼,我刚刚只是被抓住了。”

“真的吗?”护工露出怀疑的神情,并将蒙多拉扯到一旁问道:“您就是蒙多-克里斯先生吧?”

突然被女人叫出名字,蒙多呆滞了一会随即承认了身份。

护工继续说道:“哇,今天总算见到本人了!你的故事我听过,最近的那个猎人,,,”

蒙多再次做出嘘声手势,制止了护工狂热的追星行为紧接着说道:“对,是我,想必女士一定很兴奋,但请你一定保密,并且不要告诉那孩子我的身份。”

护工连忙点头,之后蒙多在临走前再次对小宁子做了一个嘘声手势,并以手指当作手枪朝其开了一枪。

这一瞬间吓得小宁子彻夜难眠,直到第二天,蒙多拿着办理好的凭据想从孤儿院里领养一个孩子,而在众多孩子中小宁子却主动站了出来。

直到二人走出孤儿院后,小宁子才说出原因。

“大叔,你其实不是坏人吧?昨天妈妈对着你笑,她可从不对外人笑,而且妈妈经常给我们讲外面的故事,其中就有一个很厉害的牛仔神探。”

话罢小宁子学着昨天蒙多离开前所做的手势,那小小的手指一枪击穿了蒙多的心脏,似乎老旧的发动机被贯入新鲜的血液。

“大叔,我也想当侦探。”小宁子再次扯住蒙多的裤子,只不过这次蒙多欣慰的笑了,并蹲下身说道:“好,叔叔教你,但从今天起,你便叫觉明,觉醒觉悟的觉,明察秋毫的明。”

伴随着蒙多视线逐渐模糊,小宁子变成了现在的觉明,他开始思考。

其实自己可以完全不亮枪,只用警察这一身份便足够带走这孩子。

但这也在他的考虑之内,对于已经40岁的他,却每天都还要和各种凶杀案打交道。

娶妻生子就是他这种随时送命的人一种奢望,或许也因其对儿女私情的不在乎,才导致了没谈过一场恋爱。

所以他决定,要让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小鬼付出点代价。

亮枪只是为了让这孩子跟自己变成走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。

但却成了最没必要的布局,差点弄巧成拙。

看来真是老了。

蒙多轻轻拍了拍觉明的背说道:“你能想出这么多已经足够了,推理本就是一遍遍地试错,然后排错并得到唯一正确的答案。可我给的这道题,没有答案。”

觉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,随后又一脸傻笑道:“原来本就没有答案,难怪每次都会错误,我记住了,爸。”

“嘿,傻小子,真是自信心爆棚啊!”谈笑间蒙多敲打了一下觉明的头,消一消他的焰气。

之后觉明邀请了这位亦师亦友的父亲共庆了自己的生日,可正当吹蜡烛时一通电打进了蒙多的手机中。

父子两面面相觑,蒙多阴沉着接通了电话。

“你好,我是蒙多-克里斯。怎么回事?!你在说清楚点!陈警官出车祸了?!”

来不及告别,蒙多火急火燎的跑出了门,而有一辆警车早在楼下等候。

一上车蒙多便向接应自己的陌生警察询问情况。

“陈警官陈林,在返回警局后又私自驾车前往了案发地点,而他在临行前说是发现了一丝线索想自己一个人在查查,之后就,,,就,,,”

年轻的陌生警察顿时就泣不成声,“老大现在已经在抢救,,,老大可千万不能有事啊!”

幕雨接踵而至,夜晚本该繁荣多彩的城市却显得如此寂静,同时这场雨也淋醒了蒙多。

越是急迫危害的事情,就越要冷静从容。

蒙多点燃了一根香烟,黑暗中那一束微弱火光下,浮现的是一张充满愤怒与复仇决心的面容。

火种,我会找到你,并亲手杀死你。

几点零星燃烬的烟蒂,缓缓坠入深不见底的深渊,就像这辆在雨中急驰的警车,被无边黑暗吞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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