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延庆幸浴巾是干净的，没有粘上羊毛。
擦干身体后，他在家里找了一圈，没有发现山羊的身影，甚至连一根多余的羊毛都没有。
山羊以什么状态存在，成了一个谜。
“于涛海说山羊会把人逼到崩溃，如果指的是在家里到处播撒羊毛，那确实会让我崩溃。”
洗漱完毕后，林延出门坐上地铁，前往公司。
像他这种经历一夜灵异事件，还要坚持上班的敬业打工人，实在不多见。
路上，学姐戴洁发来消息。
戴洁：日尼玛，退钱！你昨晚没给我！必须退钱！
毕竟戴洁花了一万包月，林延昨晚没提供素材，属于旷工。
林延：以身抵债可以吗？
戴洁：咳…不开玩笑了，刚听说城北发生过大规模灵异事件，你不会被牵扯进去了吧？
林延：是的，最后我解决了那只鬼，有没有开始崇拜我？
戴洁：呵，你看我信吗？还有心情说笑，看来灵异事件没波及到你，那我就放心了。
林延：我手里有素材，关于昨晚灵异事件的，等整理完再发给你。
戴洁：我靠？一手消息？义父，务必受我一拜！太体贴了，怎么会有你这么善良的学弟！
林延：金钱之交，不要扯其他的关系。
戴洁：滚粗。
地铁到站，林延收起手机。
刚出地铁站，他接到一通电话，是之前的中年治安打来的。
“林延，方便问你几个问题吗？”
“方便。”
“当年的剥皮案，还有最近的连环杀人案，突然移交给了灵调局，你……知道其中的隐情吗？”
中年治安追查这起案子多年。
好不容易补全证物，即将彻底结案，结果灵调局横插一杠，说当年的杀人案，涉及灵异事件，调走了全部档案。
无法亲手了结这起案子，中年治安不甘心。
哪怕知道真相也好！
林延敬重对方尽职尽责，所以一些事情没瞒着，“老太太死后变成了鬼，我只能说这么多。”
中年治安道：“原来是这样……多谢，有机会请你吃饭。”
挂断电话后，林延眯起眼睛。
他之前猜测的没错，当年的夫妻杀人案，真的涉及灵异事件。
鬼婆的丈夫，有可能是冤枉的？
案子移交给灵调局，林延也无法过问。
他走进公司，乘坐电梯上楼。
电梯门刚打开，一张苍白的人脸竖立在电梯外，走廊的灯光从背面照过来，给整张脸蒙上一层阴影，跟个鬼似的。
刘平的眼神，有几分幽怨，但紧接着挤出一副笑脸，递上来一杯奶茶。
“辛苦你大中午的才过来上班，热坏了吧？喝杯奶茶凉快凉快。”
这话有点阴阳怪气，可奶茶又明显是拍马屁的手段。
林延没到来之前，刘平花费好多口舌，帮他隐瞒旷工的事情。
要知道，林延如今在公司处于风口浪尖，领导、同事都盯着他。
稍微有点错误，各种风凉话、阴阳怪气络绎不绝。
比如昨天的早退，今天的迟到，已经可以按照旷工处理了，不少人对此很有怨气。
靠着刘平一人一杯奶茶，勉强糊弄过去。
林延接过奶茶，道了句“辛苦了”。
刘平摆摆手，笑着表示这都是应该做的。
“今天有素材吗？”
“有，我这就整理。”
“先等等吧。薛主编让你来了以后，先去一趟他的办公室，说是有重要任务交给你。”
“真晦气。”
刘平：？
林延前往薛主编的办公室，路过赵磊的工位时，看见赵磊在喝养生茶。
电脑屏幕上显示“糖尿病的前兆”相关搜索词条。
察觉到林延的目光，赵磊连忙切屏站了起来，神色多了几分轻蔑。
“林延，算你走运。”
“我心情好，连环杀人案的相关新闻，准备移交给你处理。”
“素材我都整理好了，你直接捡现成的业绩，心里就偷着乐吧。”
林延装作一脸惊讶，受宠若惊地说道：
“太谢谢你了，整理这些素材一定很累吧，瞧你最近胃口大开吃的不少，结果瘦了这么多，真是辛苦了。”
说完，他就奔着薛主编办公室去了。
赵磊却面色大变，看了一眼屏幕。
“糖尿病三多一少……多食？体重减轻？坏了，我可能真的病了。”
赵磊陷入无限焦虑。
……
林延敲门，进了薛主编的办公室。
薛主编赶紧起身，倒了一杯茶给林延。
“林延啊，最近真的辛苦你了。上次提供的灵异素材，直接让咱们每日头条，火出一个新高度，吸引了三百多万的新用户。”
“我决定给你一个特殊福利，把连环杀人犯的相关新闻，移交给你来办，毕竟你也是知情人。”
“而且大部分素材，赵磊都帮你处理好了。人家愿意拿出来给你，你私下里多少得表示表示。”
林延刚想提这件事。
连环杀人案和当年的剥皮案，都移交给了灵调局，理应从社会热点新闻移出来，转移到灵异版块。
还没来得及开口，薛主编继续说道：
“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表示，我这里倒是有个机会。”
“灵调局刚刚公开咱们远城的负责人身份，叫什么张怡和赵西平。”
“我查过了，跟你一个学校的，还是同一级同专业，你看能不能想办法联系一下，介绍给赵磊。”
黄鼠狼这年终究是拜出来了。
说的好听，捡个现成的案子给你，结果还是有所图谋。
林延道：“主编，你是想让赵磊，采访灵调局的负责人？”
薛主编微笑着点头，眼睛里有些恼火。
林延没立即答应，而是聊起新的话题，这让薛主编感到失了面子。
薛主编道：“实话告诉你吧，昨晚城北区发生大规模灵异事件。张怡和赵西平，全都卷了进去。”
“这可是灵异公开后，第一场大规模事件。”
“哪家媒体能报道出详细细节，就能第一个吃螃蟹，借着这股东风，跻身媒体行业第一梯队。”
林延现在觉得，薛主编和赵磊之间，肯定有不正当关系。
要么两人是亲戚，要么赵磊在总部的爹，给薛主编打了招呼。
各种热度高、有潜力的案子，都交给赵磊。
薛主编怕林延弄不来联系方式，降低了要求，“灵调局的成员，不一定能接受采访。”
“如果能旁敲侧击，问出相关知情人的身份，采访知情人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林延，我一直很欣赏你的能力，你不至于连这点小任务，都完不成吧？”
林延两只手搓着膝盖，紧张说道：“这太难了，我都不认识这两个人。”
薛主编眼里闪过一丝不悦，“发动一下你大学里的人脉啊！你也不想什么方面都比不上赵磊吧？”
话音刚落，刘平直接闯进办公室，气喘吁吁地说道：
“薛主编，灵调局…那两个负责人…来了！”
薛主编猛地站了起来，“张怡和赵西平？”
刘平连连点头。
薛主编嘴角压不住地上扬，他看向林延，“行了，没你的事了，快去忙连环杀人案吧。这次真算你白捡了个案子。”
林延若有所思，“连环杀人案，也移交给灵调局处理了，属于灵异事件。”
薛主编惊讶，然后笑的更开心了。
“那太好了，就由赵磊一并负责，你就不要插手了，别耽误赵磊工作。”
林延点点头，“好的……我能出去见见灵调局的人吗？”
薛主编笑容收敛，沉声道：“年轻人还是要摆正身份，你以为灵调局的人，是你想见就能见的？你最好躲着点，别冒犯了人家，给我惹麻烦。”
林延道：“好的，那我随便找个地方躲一躲……”
薛主编满意地点点头，然后一溜烟小跑，去见灵调局的两位贵客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