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月哥。”
八犬，不，是八月的，声音从后面传来，我回头一看，他正抓着岩壁上凸出的部分，喘着粗气。
“我们休息一下吧。”
“很累吗？”
他点了点头，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下来。
其实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也不能算是地面。
因为，我们正悬挂在深不见底的山崖上。
噼啪……噼啪……
篝火燃烧着，我还往火里扔了一些草药，这样虫子就不会咬我们，周围的其他人似乎也想要草药，但他们看到我的脸就吓得逃走了，所以，我和八月的篝火周围没有其他人。
“十月哥。”
八月叫我。
“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他，有气无力地说道，他有点夸张了，他平时都在城里活动，所以山路对他来说很辛苦。
“八月，我们已经快到剑阁了，明天就可以下山了，你就不会那么辛苦了。”
我递给他一些肉干和茶水，说道。
“呼……然后就是没完没了的栈道吧？过了剑阁就是葭萌关，过了葭萌关就是葭萌县，过了葭萌县就是汉中……”
八月说的没错，路很难走，山路之后就是悬崖峭壁上的栈道。
大部分栈道都可以通行马车，但也有一些栈道很窄，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行。
“栈道还好，问题是栈道之后的路。”
栈道下面经常会发生塌方，人或者马车会掉下去，所以栈道上反而比较安全。
因为在栈道上打斗就等于自杀。
“汉中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？”
噼啪……噼啪……
篝火燃烧着，我的回答也像篝火一样消失了，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。
“从汉中到关中的路，大概有五六条吧？”八月打破了沉默，说道。
“每条路的优缺点都很明显。”
“如果你不想进汉中，我们可以走金牛道去祁山，或者陈仓。”
金牛道可以绕过汉中，直接从蜀地到西北，但要绕很远的路。
“绕路太浪费时间了，除非我们不想攻打关中，否则没必要绕路。”
“嗯……”八月沉吟着。
“或者，我们可以绕更远的路，假扮成往来西域的商人。”
我权衡了一下利弊，如果我们能混进商队，或者能伪装成商人，我们就可以绕过汉中，而且在长安的行动也会方便很多。
当然，前提是我们能伪装得像。
“你会说西域话吗？”
八月漫不经心地说道：“说谎不是你的强项吗？”
我把手里树枝扔了过去，他侧身躲过了树枝，树枝插在了树上。
“你的武功进步了多少？”
他费力地把树枝从树上拔出来，树上留下了一个黑洞。
“事情太多了，我的武功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进步。”
我接过他扔过来的树枝，拨了拨篝火，我的头有点痛，但还能忍受。
“第一，往来西域的商人，大部分都是走丝绸之路的，他们的主要商品是丝绸和西域的玻璃制品。”
也就是说，他们的商品都很贵。
“啧……我们的钱不够。”
我点了点头。
“第二，我们很难混进他们的商队。”
他们都是有钱人，所以他们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各种苍蝇和野兽，即使我们不是为了钱，我们也很难混进他们的队伍。
因为我们无法证明我们不是为了钱。
“就算我们拿出我们的钱……也不行……”八月自言自语道，他说的没错，我们现在的钱虽然不少，但和那些商人相比，就是九牛一毛。
“八月，你觉得我们这样的高手在丝绸之路附近晃悠，别人会怎么想？”
“他们会以为我们是来抢劫的。”
我戴上斗笠，点了点头。
我们只要在丝绸之路附近出现，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和注意。
“所以，放弃吧，金牛道和丝绸之路都不适合我们，缺点太多了，优点却很少。”
八月叹了一口气。
“要是老鼠或者二哥在就好了……”
他说的没错，如果有二哥的头脑，或者老鼠的情报网，我们就不会这么麻烦了，但现在，我们连老鼠都要担心。
“你知道汉中和长安的老鼠怎么样了吗？”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，就问了八月。
“他们都死在汉中了，那次的行动很危险，我们是拼了命的。”
他当时负责后方的指挥，他说的应该是真的，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“那我们只要小心蝗虫就行了。”
八月点了点头。
“蝗虫虽然也死了很多，但他们的数量太多了，根本杀不完……”
我也叹了一口气。
蝗虫的数量多，而且他们擅长集体作战，狗是军师和先锋，而蝗虫是训练有素的军队。
蝗虫单个的实力很弱，但他们一旦聚集起来就很麻烦，而且他们总是成群结队地出现。
“真他妈烦人。”
我忍不住骂了一句。
我感觉到八月在看我。
“十月哥。”
“干嘛？什么？干嘛？”我像一个多疑的老头一样问道。
“我知道你的精神状态不好，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。”
我以为他要跟我吵架，没想到他的语气很认真。
“去西域，不一定要加入商队。”
他说的没错，虽然去西域的人大部分都是商人，但也有一小部分人是为其他目的。
我点了点头。
“很多人都会穿越沙漠，翻越高山，但最有代表性的是……你说过的，佛教僧侣-”
我把手里肉干扔了过去，他灵活地躲过了所有的肉干。
肉干插在了他身后的树上。
“你让我剃光头？”
八月瞪大了眼睛，他看了看树上的肉干，又看了看我。
“你不是说过吗？为了目的，不择手段，而且你的胡言乱语，如果说成是西域佛教的语言，或者哲学，就说得通了，所以，只要剃个光头，就……”
我又扔了几块肉干过去，他险些被击中。
我不能接受剃光头。
我认识一个家伙，他的头发已经很少了，但他还坚持说自己不是秃头，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剃光头的样子。
他一定会发出那种令人讨厌的笑声，然后说：“现在谁是秃头？”
那简直就是地狱。
我知道，如果我不反驳他，他一定会缠着我剃光头，所以，我说道：“我突然想到了，八月，你平时就喜欢乔装打扮，你来假扮僧侣更合适吧？”
他为了躲避肉干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姿势，他在运用易容术和缩骨功。
“只有我一个人乔装打扮，你就太显眼了，我们就无法出其不意了，敌人知道我会易容术，他们一定会盯着你。”
他的话虽然是胡说八道，但也有一定的道理。
“就算我剃光头，你就要假扮成小和尚吗？”我拿着肉干问道。
“当然不是，我们两个人都是西域人就太显眼了，我要假扮成一个护送西域高僧的中原人……”
这个家伙。
他就是不想剃光头。
我把肉干扔了过去，这次我扔得更快了，他发出了奇怪的尖叫声，在地上滚来滚去。
“你下手太狠了吧？”八月揉着头上的包抱怨道。
“我不是让你好好睡了一觉吗？”
他昨天为了躲避肉干撞到了石头，头上起了一个包，他捂着头，眼泪汪汪的样子让我很过意不去，所以，我替他守了一夜的夜。
我虽然有点累，但我在最后的时候睡了一会儿，所以问题不大。
“十月哥。”他一边嚼着肉干，一边问道：“我感觉你的内功好像变强了，而且性质也变了……”
看来，他对武功也很了解。
“你感觉怎么样？”
“感觉很霸道，就像是要把所有不顺眼的人都杀掉一样。”
他虽然没有亲身体验，但他的描述很准确。
“你没事吧？你的内功突然增强，消耗一定很大吧？”他伸了一个懒腰，问道。
“我最近经常吐血。”
我的内功消耗很大，只要战斗时间一长，我的经脉就会紊乱，我会吐血。
我现在可以控制一部分一망이리的力量了，情况好转了一些，但我的战斗时间仍然很有限。
“嗯……我知道了，我会注意的，你有什么解决办法吗？”他的语气很轻松，但他的眼神却很认真。
“现在还没有。”
他默默地点了点头，没有再说什么，我也没有说什么，这个问题只能靠时间来解决。
或者，像千姬一样，用生命来换取灵丹。
“对了，八月，你的说话方式能不能改一改？”
他的眉头皱了起来。
“我知道你是老幺，其他人看不起你，但我没有看不起你。”
远处，剑阁已经映入眼帘，那里的人很少。
“十月哥。”他的语气有些生硬，“你如果尊重我，就应该尊重我的说话方式。”
“……”
“否则……”
“否则？”
八月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。
“你就剃光头，假扮和尚-”
我真想打他一顿，但我又不想表现得太不尊重他，我只能叹了一口气。
他看到我的样子，就得意地笑了起来。
“站住！你们两个都站住！”
剑阁的守将在城楼上喊道。
剑阁虽然是一个重要的关隘，但周围的士兵的态度却很紧张，整个关隘的气氛也很压抑。
我还没有感觉到杀气。
我向八月使了个眼色，他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，我们都拿出了暗器。
“现在汉中方向的出入都被严格控制，没有特殊情况，不允许通行。”守将在城楼上喊道。
“我有益州牧的令牌，你看看。”我从怀里拿出了张白给我的令牌。守将看了看令牌，然后向一个士兵使了个眼色。
士兵走过来，检查了令牌，然后向守将点了点头，守将也点了点头。
杀气弥漫开来，城墙上的弩箭缓缓转向了八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