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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自己喝了都没事……难道真的?”

“把恶霸逼到这种地步,这小子手段倒是狠辣!”

“话说碎碗的那个,难道是早就知道里面有毒?”

“真的假的……居然下毒,那以后他们家的食物还能吃吗!”

赵屠户一擦嘴角,砰的一声放下大钵,露出乌黑一截的手臂,眼睛猩红地看向王嘉言。

“小子,如何?”他舌头该是被烫肿了,说话有些口齿不清,“此事可与我无关!你可得给我们一个交代!”

周围人也纷纷应和,既然出了这等事,那必然是要给个交代了。

全场目光都看向王嘉言,与他相熟的几人未免焦躁,冯老则是低头品茗,但目前王嘉言没开口,谁也不敢先说。

王嘉言沉吟片刻,缓缓露出一个笑容。

“诸位,今日发生这等事,万幸的是,如此滚烫热汤,没有烫伤到人才好。”烫了只死猪。

他继续温和道:“此汤水状况有异,但很可能不是被下了药,更不可能是什么害人性命的东西。或许是赵屠户烹调时,一时不慎错放了些,万万没有到毒汁毒水的地步。”

众人听此话,确有几分道理。阮秀曼是王嘉言的人,赵屠户也不似有歹意,说不定就是误会一场呢!

“还请见谅,我们报名不设门槛,或许有些人误打误撞,做出了些古怪的食物。”王嘉言感慨道,“但是我相信赵屠户也和大家一样,也有一颗烹调美食的心!他或许其他方面不是十分完美,甚至于相当一般,但真心来参加比赛的,我相信没有这么下作的人!”

赵屠户心中血气翻涌,这厮!明明就不是他汤的问题!但他心里有鬼,总不能当场出来认了这是毒汤吧,既然计划失败,他抵死赖活的也没什么好处,此番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反倒是最好的。

众人见赵屠户也不反驳,心中便是更信了三分。

好,看来是时候了。

“阮姐,去把东西拿出来。”王嘉言给阮秀曼使了个眼色,本来是结束后准备发的,现在发,效果更好。

阮秀曼风风火火进去,端着一个大木匣出来了。

“我们北市的铺子,会在未来一个月逐一营业。为了感谢大家对我们的支持,我特地写了些优惠,想要回馈给大家。”

“大家可以逐一在这木匣子里抽取一张木牌,上面若写着‘大饼一张’便可以得到大饼一张,若是‘素面抵免3文’,便可以在购买素面时少花三文钱,以此类推。”

王嘉言又使了个眼色给阿邹,阿邹立刻走到阮秀曼旁边,他人高马大,负责站在一旁监督,以防有人动歪心思。

“很感谢这三日以来诸位的捧场!我们厨艺大赛也算是正式落幕了,希望未来北市做起来之后也可以与诸位再见面!”

正好比的也差不多了,王嘉言指挥几个小孩去收拾锅碗,自己在一旁给各位拿了木牌子的顾客微笑送走。

总算是糊弄过去了……

他在心里长舒一口气。

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,商战归商战,但起码同行之间也该有个认知吧,餐饮行业检举卫生条件什么的也就罢了。

投毒?

这是想逼死全行业啊!

接触过那碗汤的只有赵屠户、他自己和阮秀曼。

但实际上参与者应该还有暗地里碎碗的那位,又是下药又是暗器,他心里有猜测,但目前敌在暗我在明,并不是一个好时机。

宫绮文,够狠啊。

如今最好的办法肯定是宁事息人,自己没法证明他有罪,那就谁都无罪。

地上那些如何证明是毒药呢?说到底还不是大家的猜测。

现在人来人往,王嘉言有意站在那滩绿色液体旁边,防止有人踩踏了去。赵屠户与宫绮文都不见踪影,不知道还有没有后续计划。

如此看来,还得是先下手为强。

他对刘垣招了招手,将他叫到身边,耳语道:“这里离衙门可远?”

刘垣一听到衙门,先是原地挥了两拳,回答道:“有点远,娘有次带我去探监时路过过,来回了一个时辰呢!”

那时间上倒是差不多,王嘉言示意他凑近些,轻声道:“你帮我去报官,说是这边有人在食物里投毒。”

“啊?哥哥你不是说没……啊!哥你打我干什么!”刘垣捂着额头,面露委屈。

“事情做了再问。”王嘉言拍拍他的头,“回来给你吃好吃的。”

小孩心眼有但不多,一听好吃的,一下子就跑远了。

这边人流也走得差不多,有几个不要脸的重复排了两次队,见人数不多,王嘉言也没理,都好声好气送走了。

做生意就是这样,都城哪里还没几个体面人呢,既然分不清楚那就统一提高服务就行。

渐渐,排队的人群只剩下最后一人了。

阮秀曼见是个姑娘,热情招招手:“来呀姑娘,抽一块。”

那女孩大约二八年华,不施粉黛但面容清丽,见阮秀曼主动向她招手也没有上前,只是原地绞了绞手帕。

王嘉言指挥阿邹过来看着这摊罪证,自己走了过去,温言道:“姑娘,你叫什么,怎么了?”

那姑娘的脸一下子红了,用手帕遮住了半张脸,低着头不敢看他,声音细若蚊蝇:“我s……”

“嗯?”

“我是……施红……”

“什么?”王嘉言眼睁睁看着她的手帕卷了一圈又一圈。

她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他一眼,又迅速低下了头,“施……红豆……”

红豆。名字还挺可爱的。

“施小姐,找我有什么事?”王嘉言有心逗她,故意小声询问道。

施红豆被吓到,躲他似的转身,雪白的脸上透出淡淡红晕,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个小钵。

“这是,我的……”施红豆怯怯道,“我的汤……”

原来是来给自己争取机会的,王嘉言摇摇头道:“施姑娘,比赛已经结束。我们可以谈谈租铺子的事情,但……没有给谁网开一面的说法。”

也是她找自己找的太明显了,刚结束就来,这哪能成。

可施红豆的眼眶一下子红了,她双手捧着怀中小钵,向前一步,拽住了王嘉言的袖摆,“不是的……我从昨日起便开始熬制,今日……等候半晌……”

说着,一滴泪淌过她的面容,“却,无人来试我的汤……”

“无人来试?”王嘉言立刻皱紧了眉头,“你刚才拿的是几号牌?”

“……六号。”

自己是试的最快的,阮姐阿邹都和自己一起从一到六,唯独冯老是从六到一。

赵屠户是第五号,这样看来确实正序的三人都没试到,但冯老也应当试了才对。

冯老虽然话少,但品味好,昨日也给自己举荐过人才,不像是会出纰漏的人啊。

“那位老者没有尝过你的汤吗?”

施红豆小声答道:“……没有。冯老他……以前是我爹爹的门客……知道爹爹不同意……”

门客?

门客!

王嘉言默默双手接过了施红豆手里的小钵,“……令尊是?”

姓施。

她姓施。

他怎么记得六部里有一个……

“……家父是正三品吏部尚书施温韦。”

王嘉言十分明显地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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